出櫃總要有個物件,於是,他帶著當時的男友童唯回家了。
在那之前,他對童唯其實並沒多認真,陳躍是個愛玩的人,但是,他沒想到後來會真把自己玩的傷筋動骨。
一直到現在,這個名字就像是個沒有悉心療養過的骨傷,平時看起來像是沒事,逢著颳風下雨變天前,還是會時不時跳出來讓他疼一疼。
明明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所以,陳躍覺得,他和寧冉,果不其然,是對著二……
寧冉的冷淡絲毫沒有打擊陳躍的積極性,陳躍每天下午只要有空,就以看方案之名帶著外賣的茶點出現在寧冉的工作室,還很熱心地準備了所有人的份,沒過幾天,他就跟工作室眾人打的一團火熱,揹著陳躍,他們叫他“下午茶先生”。
這樣幾次之後,工作室做預算的一個女孩看到陳躍就臉紅,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寧冉取笑陳躍,“你到我這是來肆意攪亂大齡剩女芳心的吧?”
陳躍抽菸的時候眯著眼,“換成大齡剩男怎麼樣,我看你不錯。”
說完笑了下,“哥哥這不是替你收買人心嗎?”
寧冉下意識地看了下外賣袋上的LOGO,這家茶點做的精緻,價格不便宜。
要是讓他每天花這些錢收買人心,他會覺得自己每天都像是死過一次。
所以,手上活不少,但陳躍那個單他儘可能地擺在前邊做,幾天之後設計方案和施工圖就全出齊,下午茶就此打住,陳躍也再沒什麼由頭沒事跑到他這撒歡了。
(十二)
趕在雨季之前,現場馬上就開工,寧冉到現場的時間越來越多,陳躍本來樂得當甩手掌櫃,但閒暇時還是跟著寧冉一起往那跑,這單子的專案經理臉上陰雲整日不散,本來一個寧冉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這還加一個這麼有閒的業主。
本來,陳躍這房子並不急著裝,這單給寧冉做,要說是為了泡他,那也算是順個便吧。他本來以為和交給別人做沒什麼不同,但是從做方案開始,越是接近寧冉,他越是覺得這行真的不容易,這位大師弟子,人前光鮮,背後那是忙的連撒尿都要偷空去。
做他這個方案的時候,寧冉手上還有好幾個單,陳躍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把自己搞的這麼辛苦,據他估計,寧冉就算少做幾個活收入也低不了,看他這樣也沒打算結婚養老婆孩子,何苦拼死拼活地賣命。
他們到現場的時候,剛到下午,正巧,專案經理也在,水電做完,木工已經進場,騰出牆邊的空位,工人們把早先買好的材料一箱箱搬到入戶花園那擺著。
他們請了專業的監理師,但寧冉還是寸步不離地在旁邊看著像是個監工,陳躍嘆他果然是愛操心的勞碌命,究竟是工地,電鋸切割木材的噪音從他們進來就沒停,走到哪空氣中都揚著粉塵。待了半個多小時,本來以為寧冉要走了,但是,走出入戶花園的時候,他突然停下腳步,從大大小小蒙著塵灰的紙箱上跨過去,走到牆角,蹲下,幾把將衣袖捲到肘彎。
寧冉低頭仔細看了面前紙箱的封口,然後突然猛地撕開封條,開啟箱子,裡面整齊擺放著前幾天購進而且核查過的大理石地磚,又抽出一塊,仔細端詳花紋和厚度。
接著,寧冉看著角落出神片刻,把石磚穩穩放回去,合上箱子,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塵。
見他臉色微沉,陳躍看著他,“怎麼了?”
寧冉搖一下頭,目光聚焦在陳躍臉上,“下去幫我買包煙行嗎?”
陳躍兜裡有煙,不過他抽萬寶路,寧冉像是隻抽駱駝,他還沒傻到覺得寧冉真是要他買菸,這明顯是要支開他。
“行,”陳躍若有所思地點一下頭,轉身便出了大門。
買菸回來的時候,寧冉和專案經理面對面地站在入戶花園正中,陳躍進門之前他們像是正在說話,但看見陳躍,立刻就打住了。寧冉那臉色的活像誰欠了他八百吊錢就不用提了,那專案經理也是面紅脖子粗。陳躍大概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看寧冉這樣就是已經有打算了,他也沒戳穿。
專案經理低著頭氣哼哼地獨自出門,走之前連招呼都沒一聲,陳躍把煙遞到寧冉面前,寧冉沒接,只是略抬手讓他看了下,兩手都是灰。
寧冉進去洗了把手,出來煙也沒抽,他看著陳躍,“走吧,回去。”
倆人一起走出走廊,還沒走到電梯間就聽見那邊有人粗聲粗氣地說話,寧冉腳步頓住。
聲音像是剛才那位專案經理,“還不就是姓寧的那個欠操的死玻璃,被男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