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哪根神經犯抽,竟然跟陳躍認真。
寧冉靠著床坐在地上,點一支菸,身後的床褥凌亂,他身上的睡衣也同樣凌亂,眼下泛著淡淡的陰影,他夾著煙猛吸一口,隨即冷嘲著笑了下。
男人真是操蛋的東西,他自己也是男人,他現在罵的是不包括他在內的大多數。
大多數男人都有一個皇帝夢,這個夢和權勢有沒有關係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大部分男人都希望有個後宮。
後宮佳麗三千,忠貞是帝王對她們最低的要求。皇帝要求她們忠貞,但通常不會對她們忠貞,這樣的關係從來就不平等,但大多數男人,都愛這樣的不平等,在他們處於鏈條高階的時候。
所以,昨晚那樣不堪的情況下,他提議3P。寧冉不知道對陳躍來說他究竟算個什麼,但他猜想陳躍能容忍自己跟別人亂搞,卻不會准許他做同樣的事,這跟愛什麼的無關,純粹是男人的面子問題。寧冉也同樣要面子,不說3P。他能怎麼辦?擺出個棄夫臉轉頭就走,或者色厲內荏地揍得陳躍連娘都不認得?
他憑什麼讓陳躍那麼得意?
而後來的事,跟寧冉預想的所差無幾。
他跟那小零調情沒多久,那孩子很應景地硬了,僵在一邊的陳躍突然回過神似的拎著小孩的胳膊把人扔出了門,寧冉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如果陳躍當時真的同意玩下去,在自己男友剛跟人做過的床上,他還真不能保證自己硬的起來,那才真是丟人丟到了底。
當時他還留著幾分理智,不管怎麼想把這一對狗男男碎屍萬段,陳躍關上門,繃著臉走到床上坐下,大門被那小零砸的哐哐作響,寧冉突然覺得那孩子還沒罪大惡極到非得被趕出去裸奔。
他隨便在地上撿了條褲子,有件款式他沒見過的外衣,質地不算好,必然不是陳躍的,寧冉順手拾起來,走出去,開啟門,那小零見他出來,手臂僵在半空,寧冉把衣褲遞給他。
轉身進門的時候,胳膊突然被小零握住,寧冉不耐地轉過身,小零利落地套上長褲,眼睛看著他,“我等你電話等了好幾天。”
寧冉的面色更加難看,通常床伴要留電話,他不會當面拒絕,存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回頭再刪就行了。
顯然,這孩子跟他上過,那麼一定知道他是誰,他尋歡的去處不過Hyacinth那麼一家GAY吧,圈子就這麼大,過幾天,他被戴綠帽子的事,只怕但凡認識他的,誰都知道了。
他在圈裡混了多久就混賬了多久,加上前些年韓青自殺那事,等著看他笑話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他確實應該把陳躍揍得連娘都不認得,不過以後日子還長,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當晚,為了表現他真的不在意,寧冉又回到房間,陳躍坐在那抽悶煙,他脫下衣服,一個人走進浴室。
還是為了表示他真的不在意,澡洗到一半,陳躍推門走進浴室,從背後攬住他的身體,他極力剋制著沒把陳躍推開。
陳躍硬了的東西抵在他股間戳來戳去,他轉過頭對陳躍笑下,“趕走了那小子,今天讓我上你。”
“你想得美。”陳躍低笑一聲,粗大的性器毫無預兆地插入他的身體。
本能地抽插,最原始的交合,寧冉手臂撐著牆,心裡是一片探不到底的悽然。
他一如既往地配合,陳躍的喘息聲一如既往的沉醉,寧冉突然就明白他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像他這種人,脾氣不好,性格毫無閃光點,幾十年如一日的不討人喜歡。
他的童年和少年時代不用說,成年後,唯一能讓誰在他身邊短暫停留的,不過一個勉強上得了檯面的皮相,和他能給予的身體上的滿足。
有時候,就算他願意上趕著,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所以,從小到大,他能得到的,只是一次一次地被拋棄,直到……
他曾經,真的想過跟陳躍長久。
他曾經,真的以為,陳躍就是能把他從那個,綺麗浮華的夢境裡,解救出來的人。
這一次做愛,即使沒什麼興致,他依然射了。
這樣也好,高潮過後,寧冉渾身虛軟地靠在陳躍懷裡,跟誰玩不是玩呢?
只是一個晚上,就修改了他對陳躍位置的全部定義。
(三)
平心而論,寧冉不算是個複雜的人,但是,正因為他不那麼複雜,甚至有種單純到不合常理的二,陳躍覺得有時候不能完全看穿他。
那晚做過之後,陳躍在腰上圍條浴巾站在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