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哨,很快起鬨的叫好聲響成一片。
有掙脫意識的時候,陳躍突然放開他,寧冉喘息不止,陳躍眼神直直看向他,手心用力抹去唇角的溼痕,目光中有類似屬於獸類的狂野。
站在一邊的男人的臉色又青又白,寧冉瞬間明白他還有替人打發舊情人的功能,耳邊叫好聲還沒停下,寧冉再次笑出聲來,他也沒想到自己還能笑得出。
原來,他的功能還不止這些,他本來號稱不給人壓,現在這一出一零分明的強吻和灌酒,浪子的征服欲該滿足到什麼地步。
(五十七)
躺在床上的時候,陳躍在想一個問題,明明早晨出門時還好好的,晚上這弟弟又是犯的哪門子的邪性,一見面就跟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回家路上,打一上車,寧冉跟他說了句,“回我家。”然後仰靠在副駕座上再不開口。
行,反正寧冉今天的確喝的多,他就當他醉了。
難不成因為在酒吧看見那誰了?但寧冉當時看明白之後那一臉瞭然,聲都笑出來了,分明是等著看他的笑話。
隔著一道玻璃牆,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他轉身煩躁地摸一支菸點上。
陳躍知道自己不是個東西,關於兩任床伴撞到一處這事,如果現任問多了他會嫌煩,但寧冉這樣是不是也太不把他放眼裡了?
車跑在路上,儘管自己也不怎麼痛快,他還是問寧冉,“突然出來喝酒,今天又什麼事糟心了?”
寧冉冷冷笑了聲,眼睛看著窗子外邊,“天氣不好,風太大。”
操他媽,上次扯傷秋,合著他春夏秋冬都得輪著傷一次,一個男人,心到底能有多深。
知道這弟弟一旦擰上,什麼也問不出來,陳躍沒再開口。
煙抽完一半,浴室門開了,寧冉乾脆是光著走出來的,陳躍下意識地看一眼臥室的落地窗,窗簾拉是拉上了,但也沒拉那麼嚴。
他一下掀開被角,寧冉慢悠悠地走到床邊,上床和他一樣靠著枕頭半躺在那,被子拉到胸前,轉頭看他一眼,“華新城的事,你怎麼知道?”
陳躍笑了聲,猛吸一口煙,“這事,你們行內還有人不知道?”
但他知道寧冉方案投標被人算計的事,倒不是聽所謂的行內人說的,晚上有個老朋友請他吃飯,這人自己開了一家建設工程招標投標代理公司,席間說到前一陣承接了華新城購物中心設計方案招標的事。
一聽說是室內設計方案招標,或許是最近跟寧冉混久了,陳躍不擴音到了他孃家,裝飾集團本來就是本城同行業的翹楚,這樣的大工程沒有理由不參一腳。
誰知道那人搖一下頭,“他們這次險些給我添了大麻煩,資格預審申請書涉嫌造假,方案從九月做到十月,截標之前被人舉報,匿名信證據確鑿被送到了投資方,這事行內都傳遍了。”
陳躍立刻想起寧冉手上九月那陣在做的正是一個商場的方案,面積還不小。他同樣想起他離開那幾天電話裡寧冉的情緒不對,不知道出於什麼順口問了句,“你還記得裝飾集團設計師的名字?”
“這樣的大單當然是我親自經手,他們的設計師姓比較少見,”那人想一下,“好像,姓寧。”
陳躍當即氣笑了,很難說是什麼心情,自己枕頭邊上的人忙的是什麼事,受了什麼委屈,過了兩個月,他從別人嘴裡知道。
寧冉的圖紙一反往常地不寫工程名稱到底是為了防誰?陳躍的第一反應就是寧冉不想跟他牽扯太深。
寧冉就篤定他看到他手上在做的是個投標的方案會幫他?一個方案做不成又不會死人,寧冉不那麼忙,空出時間他倆還可以多做點兩個人該做的事。
操的,要是早點知道,他還真會幫他,他是真見不得寧冉忙死忙活最後白乾一場。
去他媽的,這念頭一生出來,他就覺得自己熱臉貼冷屁股。
飯吃完,立刻開車回去,外面寒風呼嘯,上樓開門是冰冷空蕩的房間,他打寧冉的電話,聽到的是酒吧裡噪雜的音樂聲。
立即驅車趕過去,立場問題不是他要考慮的,本來想著怎麼都得噎他幾句,但看見寧冉那樣,他才想起,怒其不爭之前還有一句,哀其不幸。
他大爺的,也甭管他一個單做不成,又能有多不幸。
一支菸抽完,從洗手間回來,寧冉整個人已經躺進被子裡,雖然他眼睛閉著,但陳躍肯定他沒睡著。
在寧冉身邊躺下,“想起件事,你上次說你媽身體不好,怎麼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