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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所謂感情,竟像是一場工於心計的較量。

想要留住一個人,唯一的方法,竟然是,維持適當的距離,分寸之外,永不靠近。

(七十)

這天陳躍燒了一桌的菜,湯盛好放到寧冉面前,寧冉看看碗裡,是乾貝鮮筍雞湯,從陳躍手裡接過勺喝了一口。

他一個人從不在家開火,不過有閒的時候,偶然自己煲點湯喝。

陳躍在他對面坐下,寧冉舀起一塊乾貝,“我平時都是有什麼往湯裡放什麼,這東西還得先用水泡發,麻煩,再說瑤柱之類的乾貨品色良莠不齊,貴的也未必好,我不會選。”

湯很鮮,乾脆端起碗一下喝盡,隔著桌子看著陳躍,“你還知道挑這個?”

陳躍哈哈笑下,他會個鳥,他會做菜,但很多東西怎麼挑選他也是半點不知,去了趟超市,大清早那人叫一個多,鮮菜他不耐拿人家挑剩下的給寧冉吃,乾貨不好的也不想送到寧冉嘴裡。不過陳飛老婆在家成天沒事就愛鑽研這些,年初一他一時不知道去哪買上乘的,這些菜料有一大半是他早上從陳飛家拿來的。

他二嫂吃驚不小,這小叔子雖然以前跟家裡槓上也吃過些苦,但是自從當年那件事以後家裡人都把他當寶似的只恨不得供著,以前過年也就除夕前後一兩天能見得著他人影,什麼時候見他為這些家務瑣碎操過心。

不過陳躍個性很討人喜歡,他二嫂縱然吃驚還是忙著給他打包,一邊笑著打趣,“這是,好事將近了?”

陳躍打了個哈哈岔開話題,送他出門的時候,陳飛問:“和那個人沒斷,這還過上日子了?”

按下後備箱蓋,轉頭看著陳飛,“我自己有分寸。”

陳飛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長長嘆了口氣。

陳躍一路興沖沖地回來,寧冉還沒醒,飯菜都備得差不多,才叫寧冉起床,被踢下床逗個樂不算什麼,他沒想到的是,分開不過半個月,寧冉已經把他留在這的東西扔得一件不剩。不管是不是他有錯在先,之前在一起如膠似漆的三個月總不是假的,寧冉的決絕遠遠超過他的想象,陳躍承認他這次是的確被傷到了,但是,他自己事情辦的操蛋,好像,也並沒有指責寧冉的立場。

其實,那天晚上圈裡那群朋友各自帶著小玩意出場的Party,他帶著寧冉去的確是想給他點顏色看,但也有個限度,他最初的想法是拐著彎地讓寧冉知道他自己的位置和些什麼人相當,這本來就是言不由衷,陳躍現在自己太明白,就算同是床伴,他也沒把寧冉和肖然一般看待。

交換性伴的提議來的突然,當時一方面是氣昏了頭,一方面是想看看寧冉到底怎麼反應,結果得罪寧冉不說,他自己把自己也折騰的夠嗆。

他跟陳飛說他有分寸,他的分寸其實就是現在不想和寧冉分開,先前在浴室的談話,大概知道寧冉沒拿他太當一回事,他心情好得起來才怪。

但究竟是過年,這一頓飯,就算笑的有些勉強,依然是笑著吃完的,寧冉宿醉胃不舒服,他們沒喝酒,但看著他吃得香,陳躍覺得賤賤也值了,伺候寧冉倒是沒半點勉強和刻意,他一向是想什麼做什麼,完全取決於他願意。

算了,這弟弟先好好供著吧,至於養不養得熟,以後再說。

桌上最後杯盤狼藉,陳躍站起來,寧冉也立刻站起來按住他的肩,“你坐著,我收拾。”

說著幾把撩起袖子,陳躍抱住他狠狠親一陣才放開。

寧冉的動作很利落,刷碗的時候,陳躍從身後抱住他,“除夕你也沒去你媽那,今天過去看看?”

寧冉搖一下頭,“年前去過了,現在去反倒叫她過節都不得安生,她一向不樂意見我。”

哪有當媽的真心不待見兒子,陳躍手臂收的更緊,“為什麼?”

寧冉動作微微停滯,抬頭看著吊櫃,手肘向後戳一下他的肋側,“洗潔精沒了,上面有新的,給我拿下來。”

抬手開啟櫃門,陳躍取出一瓶洗潔精,拆開蓋,遞到寧冉手裡。

寧冉接過去,擠出一些到洗碗布上,轉頭看他一眼,“你呢?大過年的,家裡人總有安排。”

這明顯是岔開話題,陳躍沉沉笑了聲,“沒有。”他簡單地回答。

隨後從兜裡掏出煙,啪地點上,手撐在牆壁站在一邊,笑的有幾分自嘲,他相信寧冉說的跟著他後沒跟其他人上過,但是同樣,從他認識寧冉起就知道,寧冉心裡有個人。

明知道還上趕著往上纏,他這就叫清醒著犯賤。

寧冉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