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又問,“你現在把公司轉到他名下,也是那時候就想好的?”
陳躍笑了聲,“要不是打定主意為兩個人奔,我也不會收他的錢。”
目光鎖住庭院青翠掩映間的身影一刻不離,孫成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工人正修剪樹籬,寧冉在一旁說了幾句,看那人的動作猶不滿意,乾脆一把拿過園藝剪自己動起了手。
孫成也笑了,“你別說,你家這位還真是個爛好人,頭幾年Vicky遇事,那酒吧幾乎做不下去,聽說也是他給借的錢。我就說Vicky多精明一人,這些年怎麼單單就跟他鐵。”
“他還不記仇,我當初跟他那事,換個人怕是會揪著你不許咱倆做兄弟了,偏他就跟沒事人似的。”
陳躍沒說話,孫成說的沒錯,寧冉爛好人,不記仇,要不是這樣,他倆再走到一起可能會艱難無數倍……
寧冉去陳躍辦公室的當晚就把他帶回了家,吃飯的時候,他突然也覺得自己那一時激動,看著陳躍的行李在辦公室就猜測他只能住在那,好像有點不合理,但看陳躍的反應,顯然就是了,所以即使覺得不對勁他也沒再提。
他家床只有一張,本來覺得他倆現在睡一起未必合適,在路上,寧冉腦子轉了個彎,讓陳躍睡書房好像不大好,他自己睡書房則更是矯情,他自己把陳躍帶回來的,他倆什麼沒做過,又何必再一頓作。
中間隔去的幾個月像是不存在了,他進門讓陳躍自己放好行李,自己拿了件乾淨衣服就去了浴室,沒有任何客套流於表面。
站在衣帽間,把襯衣掛好,耳邊傳來嘩嘩的水響,陳躍深嘆一口氣,本來這一陣他們倆單獨同居一室三分鐘以上他就怕自己把持不住,平時在飯店吃飯都只敢坐大廳,今晚上這就同居了,別管為什麼同居吧,待會還得同床共枕,在這弟弟心結沒解開之前,他要是對寧冉做點什麼就是禽獸。
正忙著,洗手間門開了,寧冉從裡邊走出來,只穿著一條睡褲,可能因為瘦了,他褲腰鬆鬆掛在髖部,勁瘦的腰桿和平坦的腹部一覽無餘,陳躍還記得這副身體在他身上騎乘時蓄勢待發的力量。
他轉頭看著寧冉的時候,寧冉一手拿著毛巾擦乾頭髮,澈亮的眼眸掃過他手上的掛衣鉤,“要幫忙?”
寧冉甩一下溼漉漉的頭髮,精實赤裸的上半身,水滴落在肩膀又順著胸口光滑細緻的面板滑落。
陳躍的目光有一瞬間掠過,這個房間裡有太多屬於他們的親密記憶,他想了他這麼久,現在又是孤男寡男,什麼都不做那真是,禽獸不如。
但他笑了聲,堅定地搖一下頭,從衣櫃裡翻出寧冉平常當家居服穿的短袖T恤遞到他面前,寧冉接過衣服的時候,陳躍順手把他手上的溼毛巾拿過來,又走進浴室在水龍頭底下洗淨,擰乾,晾在毛巾架上。
陳躍收拾好行李,從臥室出去就看見書房的燈亮著,寧冉背對著他已經鋪好畫紙,路上回來的時候陳躍聽說他今天晚上加班依舊,要做的好像是一個小型影院的手繪圖。
聽見腳步聲,寧冉轉過頭來,沙發邊的茶几上擺著兩罐啤酒,他走過去,拿起一罐啪地拉開拉環,遞到陳躍面前,“你那的設計總監是,餘崢?”
原來寧冉一直在想著這事,陳躍順手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冰涼的酒液一直沁入心脾,他在沙發上坐下,寧冉下面顯然有話要說,他也沒瞞著,“他昨天辭職了,你有什麼想法。”
寧冉在他身邊坐下,“辭了挺好。”
倒是跟他想的不謀而合,陳躍笑笑,“這話怎麼說?”這幾天他參照其他裝飾公司的狀況對本公司前幾年的經營做足了了解,但他更願意聽聽寧冉的看法。
寧冉看著他的眼神很專注,“餘崢那人以前在裝飾集團另一個工作室做過,人挺寬厚,能容得住人,但專業水準一般,前幾天我在網上看見他近期作品也就這樣。”
一個行業圈子再小,陳躍真不相信寧冉每個同行都瞭解得這麼透徹,寧冉很顯然是聽說後才去著意瞭解餘崢這個人。
他聽得非常認真,寧冉說著說著乾脆兩條腿都盤沙發上,“設計師跟其他行業員工不同,特別是裝飾行業,人才流動性太大,你家做不成他還可以做別家。我入行這麼多年,沒見過幾個設計師真把公司做行政的放眼裡,能跟他們說得上話的人,一定是專業上能把他們鎮服。”
陳躍點一下頭,寧冉平時二歸二,究竟是在這行混過這麼些年的老人,現在說的,跟他了解之後的結論別無二致。
“所以,餘崢當頭,他手下必然是禍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