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甭管是因為提到誰吧,陳躍摟住寧冉的手不禁收緊,他也配合著笑下,“大師真狠。”
寧冉搖一下頭,“他只是用心良苦,我的第一個從設計到竣工,完全獨立承擔的專案,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陳躍問。
“是Ryan自己的公寓,那時候我實習期剛過,不相信自己能獨立承擔整個專案,對著客戶總是犯怵,所以,他把他的房子交給我了,最後的效果,他很滿意。”
他又微微笑下,“你知道水彩畫是怎麼回事嗎,水粉油畫和丙烯,畫錯之後都可以再用顏料覆蓋,反覆修正,但是,水彩幾乎沒有覆蓋性,乾溼程度掌握的稍微不得當,或者落錯一筆,都有可能毀掉整幅畫的效果。水彩畫就是Ryan最擅長的,他做事和畫畫一樣,永遠拿捏得度,永遠把火候控制的適當,他就是,這樣的人。”
(八十六)
陳躍突然想抽支菸,手剛伸到床頭又收回來,寧冉今天白天究竟折騰的厲害,身上還有傷,他倆最好都戒幾天,最後他低頭看著寧冉,在他額頭上吻一下,“喝水嗎?”
寧冉搖一下頭,陳躍想了下,又問,“去年秋天,你家裡究竟出了什麼事?”
“她出走了,趁著照顧她的人不注意,從家裡的獨院跑出去,我們找了幾天,找到她的時候,她在國道上都快走到外地了,那個時候,她其實神智只有一半清醒,只是覺得自己有個想去的地方,就一直向前走。”
陳躍撫在他手臂上的手指頓一下,“她不是在精神病院嗎?”
“本來,我十六歲那年,她不得不住進精神病院,雖然那兒和監獄沒多大區別,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後來我畢業工作,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接出來。不過我當時很忙,一直想辦卻一直在耽擱。一直Ryan告訴我他知道有一家條件很不錯的療養院,我才再次想起來這事必須得辦了,但是我太固執維持一個家庭的表象,不想再讓她住外邊,Ryan只能建議我把她安置在石峰,那離精神病院不遠,也方便她平時就醫。”
陳躍點一下頭,寧冉又說,“我沒時間,Ryan託人找了個獨院,我去把那院子租下來了。”
“他幫你找了房子,你去租下來?”陳躍確認地又問一次。
寧冉有些奇怪地看著他,“那時候我才工作不到一年,哪有那麼多錢,不過後來湊到首期就買了,那也是一年半以後了。”
陳躍認真看著他,“你媽這情況,還是送到療養院合適。”
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既然寧冉在他身邊,陳躍覺得自己照顧他也算是分內的事了。他思量著明天可以先差人去打聽,哪裡的療養院條件最好,可以在鄰市,一兩個小時的車程不是問題,寧冉也只是偶爾探望,他可以陪著去。
但是,寧冉很快回答,“已經送去了。”
陳躍的神色沒有半分戲謔,“是Ryan說服你的?”
“去年出事的時候,Ryan親自過來跟我談了一次,他讓宋浚連手續都辦好了,他說的一直都對,我以前不該不聽他的,更不該只圖自己安心,給我媽一個不合適她的安排。”
“Ryan對你家的事知道很多。”
“我家的情況是魏老師告訴他的,至於去年的事,照顧我媽的護工本來就是Ryan他母親以前的幫傭,我沒想告訴他,但他還是知道了。”
陳躍沒說話,許久,寧冉拉住他的手,“我跟他不是情人,從來就不是。”
明明曾經聽說他們曾經在Vicky的酒吧做過,但是寧冉這樣說,陳躍就真的相信了,他把寧冉的手握的更緊。
“我們認識的時候,Ryan就已經結婚了,他對我,如父如兄。”寧冉說。
陳躍拍拍他的手,沒說話。或許寧冉自己還不知道吧,但嚴戈愛著寧冉,他知道了。
他沒有想到,最後跟寧冉攤開說到嚴戈的時候,自己會真正對這個情敵肅然起敬,Ryan栽培寧冉或許是因為老師的囑託和師兄弟的情分,但一個男人,還是久居上位的男人,對一個人呵護備至到,任何需要,在這個人自己意識到之前他就已經有準備了,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無論他站的多高,你需要的時候,他就來了,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陳躍也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阻隔是什麼,寧冉是個私生子,他知道嚴戈也是,他們其實同樣親眼見過,自己母親作為婚外情人的痛苦,如果和他判斷的一樣,嚴戈也曾那樣的深愛過寧冉,那麼,一個男人的深情中的衝動,他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