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奮的訊息對他來說卻是千斤重的枷鎖。
今天是父親的告別式,原本應該飛往雅加達的父親出現在槍戰中,意外的是他竟是黑幫成員之一,這件事讓他和尼斯洛克詫異,而他的死並非如新聞所報導的,因為飛機失事而死亡。
當時飛往雅加達的班機疑似被恐怖分子放置炸彈引爆,機上百餘乘客全部罹難,而父親也在『死亡名單』上。
尤利爾想這大概也是黑幫所策謀的計劃之一,如果行動失敗就引爆炸彈,所以換言之,那群飛機上的乘客就是計劃失敗的陪葬品。
想到這尤利爾手不禁緊握,咬著下唇。
這噩耗傳來母親和查爾斯都震驚不已,也哀慟萬分,但只有他和尼斯洛克知道事實的真相併非如此。
不過事實是不可能讓他們知道,這個秘密他們只能永藏心底。
天,陰沉沉的,別墅內外與平日一樣安靜,屋外沒有花圈,屋內沒有靈帳,沒有哀樂,也聽不到哭聲,若不是房前路邊停放的私家車比平日驟增,路人幾乎察覺不到這戶人家在舉辦喪禮。
奧萊德.斐特的葬禮只有家族成員和公司重要的幹部有參加,人們默默地瞻仰斐特先生生前的照片和遺物,靜靜地立在屋裡或花園裡,偶爾低低地交談幾句,整個氣氛肅穆祥和。
因為飛機是在空中爆炸所以根本找無屍骨,但他們還是在形式上準備棺木,四位護靈紳士把棺木放置在一個小型的起放裝置上,在牧師的禱唸聲中,棺木被緩緩放入深深的墓穴,這時,人群裡響起了輕輕的抽泣聲。
史黛西戴著黑色罩紗小禮貌,在紗罩後啜泣拭淚,尤利爾率先將手中的玫瑰扔入墓穴,然後移步走開,查爾斯的面容凝重,無法猜出他此時的心思,嚴肅的面容有如父親的翻版,尼斯洛克跪在墓穴邊,口裡喃喃地不知說著什麼,不過,他很快就擦乾眼淚站起身離開。
人們接踵而至,肅穆地朝墓穴鞠躬,投進紅玫瑰,然後依次離開了墓地。
查爾斯攙扶著母親離開墓園,尤利爾和尼斯洛克則在後頭緩步的走著,看著查爾斯和母親的背影,尤利爾感受很深。
「你跟父親說了什麼?」兩人沉默地走了一小段路後,尤利爾悄聲的問著與他並肩而行的尼斯洛克。
尼斯洛克微紅的雙眼看著他,沉默應聲,尤利爾沒有勉強要知道,畢竟這是他和『父親』間的事,他有權不做回應,而且尼斯洛克今天願意參加告別式,對他而有就是最大的欣慰,這表示他還把他當『父親』而不是『仇人』。
回到主屋後查爾斯從母親房裡出來,看到尤利爾正在走廊上等待,看來是有事要找他。
「方便跟你商量事情嗎。」
查爾斯點了頭,兄弟倆就進到另一個房間。
一個月後
「尤利爾這是怎麼回事!你竟然宣佈退出斐麟集團,而且還要把斐特家所佔的70%股份全抽走?你是想搞跨公司嗎?」
在剛才的股東大會中尤利爾擅自宣佈這件重要大事,不只是在座的股東錯愕就連尼斯洛克也整個愣住,而尤利爾在會議上的態度絕不像是在開玩笑,股東們議論紛紛也人心惶惶,這等大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把股份抽走所造成的結果不但公司會垮臺整個股價會大亂,還有上百員工的未來,尼斯洛克不懂尤利爾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沒有要搞垮公司,所以我有提出要轉讓股份,而他們要不要接受就看他們,而且我會辭去總裁職位,徹底脫離斐麟集團。」
父親去世後在董座直接讓尤利爾晉升為總裁,但他卻以資歷尚淺為由改為代理總裁,原本就無心繼承家業的他此時的動作更為明顯。
「你是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
堅定的口吻,不容懷疑的決定,一貫得處事態度,尼斯洛克知道尤利爾是要脫離跟黑幫有可能扯上關係的機會,這段時間尤利爾大動作清查斐麟集團名下的產業和流動,甚至還拋售出部分土地、股票,再用拋售的錢去標售其他有價證券資訊。
表面上是為公司帶來其他更好的營利,但實際上只是將原本非法流動的錢轉為合法交易,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原本他以為尤利爾只是想重新整頓公司金錢動向。
但後來再加上人事變動,讓整個公司運作變得更好,他所做的果斷決策都讓人只褒無貶,董座們也很看好他的未來,甚至希望他能正式接管集團,尼斯洛克也樂於見得。
但沒想到他這段時間作的一切,都只是為此時而鋪路,如今尼斯洛克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