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山莊的僕人,也只有逃命的份。”
“哦……”花若閒憂傷地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裡。
第二天,繼續趕路。
花若閒想騎馬,學著騎馬以後若有什麼急事趕路也方便,而且大家都會騎馬,自己卻只能坐在馬車裡,這樣很遜,然而懷裡抱著小孩兒,為了自己和小孩子的安全,他不得不縮在馬車裡。在將小孩子交還給他的家人之前,他估計都沒辦法有騎馬的機會,想到此,他就好鬱悶。
哎,這小孩子跟著自己也沒有個固定的地方,還被自己拖累著被人追殺,希望在自己遇到危險之前,能早早將他還回去。
……可是,他真的還會有幸存的家人嗎……
正想著,馬車忽然停了下來,花若閒撩開門簾,疑惑問道:“相公,怎麼忽然停下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看到那邊山包上有人向我招手,我去看看。”洛非言說,跳下車。
“我一起去可以嗎?”一直坐在馬車上,屁股有些不舒服。
“好的,我扶你。”
他們的馬車現在正在一條山間的小徑上,荒郊野外,怎麼會有人在山包上跟自己招手?洛非言相信自己的視力,不會看錯的。
當靠近那跟自己招手的人,花若閒趕緊躲到洛非言背後,緊緊抱著孩兒,不敢朝那人多看一眼。
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看衣著,竟是昨日在客棧見過一面的無雙劍劉袁,上一面還一身光線春風得意,沒想到再見竟是如此情景。無雙劍看似是被人一劍穿腹,從他身後延伸的血跡來看,他受傷後堅持了許久,然而現在似乎快到盡頭。流了這麼多血,不知現在送他回城鎮的話,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
“求……求……”看到洛非言等人,無雙劍瞪大雙眼,這讓他英俊的臉顯得有些恐怖,他顫顫巍巍掏出一個玉佩,緊緊攥在手裡伸向倆人,“請……送往……我爹他在……純陽……”
十六
洛非言走上前去,在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過了一會,嘆道:“沒救了,血流太多,回天乏術,你希望我將這個玉佩交給你在純陽宮的父親嗎?”
無雙劍點了點頭,彷彿用盡了一生的力量,他的聲音嘶啞,“蒙面……紅衣女子……殺我……告訴……”
洛非言連忙點頭,“轉告給你父親?我會的,我知道,你不要再說話了,運功止血,或許……”
他想說或許還有救,可是無雙劍話沒說完,身子就軟了下去,他死了,眼睛還睜著,死不瞑目。洛非言嘆了一聲,讓他閉上雙眼,站了起來。花若閒蹲在遠處,時不時會仰頭朝這邊看一眼,神情滿是擔憂。
他走過去,手裡拿著一個玉佩,說:“他死了。”
“怎、怎麼會,昨天還好好的啊,昨天還在勾搭女孩子呢。”花若閒有些語無倫次。
“江湖就是這樣,好好的人,指不定下一刻就陰陽兩隔了。”洛非言嘆了一聲,“只望將來若有什麼不測,是你送我走,而不是我送你。”
花若閒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我去把他埋了,你在這等我一會,或者回車上也行。”
他的二師父拍了拍他的頭,轉身往無雙劍那邊走去。
白大哥要他離洛非言遠點,但真正相處起來,洛非言卻其實並不壞,白大哥是因為和洛非言相處時間不多所以才對他有偏見的吧。“是你送我走,而不是我送你”是什麼意思?白髮人送黑髮人更痛苦嗎?他們年齡相差又不大……而且,他不明白,他曾經生病不能下床,哥哥生怕他會有什麼不測早他一步而去,天天忙裡忙外,還叫他不要擔心,什麼事都不會有的,他們會很幸福地生活下去,而他自己也如此相信著……花若閒不明白,他和哥哥那麼珍惜的生命,為什麼在這裡彷彿最不值錢的東西。
他一點也不喜歡有誰忽然死掉,想想都覺得很可怕。
洛非言沿著無雙劍的血跡往下走,又發現了無雙劍僕人的屍體,他費了不少功夫挖了一個大坑,將三個人的屍體埋在了一起。一切搞定之後,他拍拍手,往回走,看到花若閒還蹲在那裡。
“我們繼續趕路吧。”他說。
花若閒點點頭,站了起來。他一臉在沈思的模樣,洛非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但沒有問。
將無雙劍的遺物送往身在華山的神劍山莊莊主手上,並告訴他,殺害他兒子的兇手是一個蒙面的紅衣女子。
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他們趕路的目的地,就在那兒。
洛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