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杯水便已遞到了唇邊。吃過藥後,趙靈宮懶洋洋地靠在床頭:“你平日裡若能待我像是給我吃藥時這樣好,就再好不過了。”
魏慈明瞥了他一眼:“你平日時也不會像是吃不到藥時那般焦急。”
“急麼?”
魏慈明垂著頭,擼起袖子,將手腕遞到趙靈宮眼前:“你昨天抓的。”
想起昨日魏慈明送藥來的晚了些,自己急的抓耳撓腮的樣子,趙靈宮很是尷尬地笑了。抓起魏慈明的手腕遞到唇邊親了親:“是我不對,傷了你。”
魏慈明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親自己的手腕,終是紅了臉,恨恨地抽回手,轉身出了王帳。
☆、第三十五章 缺少的崎嶇和坎坷 (2557字)
在沫城外,魏慈明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他本以為昭樂會派文知禮來,卻沒有想到來的是個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走近他,恭恭敬敬地行禮:“魏大人。”
魏慈明點了點頭算是還禮:“你是?”
“我叫丁望。”
魏慈明曾聽過丁望的名字,知道他是周王寵臣,明裡說是寵臣,也無外乎孌寵二字。他在心裡不免嘆息,覺得自己此刻也與當日丁望無異,也只是孌寵而已。
丁望見魏慈明沉默,大約猜到了他在想昔日周國寵臣之說,不禁臉上發燙,低聲說道:“如今我已投靠了太子殿下。”
這並不是魏慈明想聽的話,既然昭樂能派他前來出使沫城,必定是此人已投奔齊國,說與不說都是無異。其實他也並不想聽著青年說什麼,只是想到他的過往,又想到自身,難免就想問一問,他與周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魏慈明道:“良禽擇木而棲。只是不知丁先生為何離開周國,轉投齊國?”
他見丁望變了臉色,一張本是神采飛揚的臉霎時變得煞白,於心不忍:“若是不便說,便不必說了。”
“能有何不便?魏先生想必也聽過色衰而愛弛這句話吧?”丁望停了一下,他不想將仲方營裡的事告訴魏慈明,這等醜事,知道的人理當越少越好。
魏慈明抿起唇沉默無言,色衰而愛弛,這不正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城外的鳥雀紛紛叫起來,尖利的叫聲如催促一般,響在樹蔭裡二月的清晨。
“不知丁先生此番來和談是準備怎麼說呢?”
丁望道:“並無準備,只是殿下交待怎麼說我便怎麼說。”
“昭樂是怎麼交代的?”魏慈明大概猜得出昭樂的想法。“我聽說他是打算以春雨後需及時播種為由,請蘇赫之開啟城門放百姓外出播種?”
“正是。殿下交代我到沫城來,正是為了同蘇赫之商量此事。”
丁望歪頭去看身畔的魏慈明,清溪八龍的大名,他自然是聽過的。位於八龍末位的魏慈明最為出名,普天之下,怕是少人不知他的大名。然而他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這般相貌,若非昨夜殿下給他看過畫像,他今日絕不會相信這個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魏慈明。
魏慈明一笑:“那昭樂有沒有告訴過你,若是蘇赫之不同意該如何?”
“殿下並未交代此事,他只說要我大聲一些,讓守門的侍衛聽到便可。”
“他這是要讓百姓鬧事呀!”魏慈明輕輕一嘆,“不過這樣也好,總好過廝殺進城,讓沫城之內生靈塗炭。”他扭過頭正視丁望。“可你想沒想過,若是蘇赫之不許,你縱然把話傳出去,自己也是性命難保!”
丁望忽然露出一個有些羞赧的笑容:“這個……我自有打算。”
魏慈明捻動手中的佛珠,頭也不抬地問道:“不知丁先生究竟有何打算?可否透露一二,待蘇赫之不同意時,也好讓慈明自保。”
“那樣的話,丁望怕是要讓魏大人失望了。”丁望臉上忽又恢復成了神采飛揚的模樣。“丁望的打算,正是一死了之。魏大人理應知道,這天下之戰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叫做‘兩國開戰,不斬來使’,此刻我若死在蘇赫之手中,便是他觸了眾怒。到那時候,殿下的話也傳出去了,這人心自然而然便會傾向齊國,傾向殿下。這也正是我向殿下請命來此的緣故,文大人是殿下的得力幫手,不能喪命於此。而我曾為周臣,今又投靠殿下,早已為人所不齒。蘇赫之若見到我以齊臣身份到來,只會立時就想殺了我。若是能以一死襄助殿下成以大事,又有何所惜?”
兩個人已到了沫城城門之外,各自的隨從跑過去送上拜帖,表明身份。
在等待中,魏慈明輕聲說了一句話,隨從們沒有聽到,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