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了魏慈明身後矮桌上,使兩人的身體也更加貼近了一些:“慈明……”
曖昧潮溼的氣息呼在魏慈明耳畔,讓他感到焦躁,輕聲斥道:“胡鬧!明早還要攻城!”
趙靈宮聽到他的話,臉上笑意更勝,笑著親了一下魏慈明的鼻尖:“我知道,只親一下也不成麼?”
魏慈明不理他,去推趙靈宮摟著自己的手。
“慈明。”趙靈宮摟著魏慈明往左邊錯了幾步,往前略一傾身,便將魏慈明壓到了身下,緊貼著他耳邊說道:“留下來陪陪我……”
魏慈明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
寒夜帳冷,趙靈宮將背對自己的魏慈明圈到懷裡,低聲說道:“慈明,我知道你心疼姜昭樂,所以明天我會命梁國為先鋒。”
他的話沒有得到魏慈明的回應,回應他的只有帳外呼呼作響的風聲。
☆、第三十二章 初攻沫城 (2366字)
曙光遍灑的時候,三國盟軍已經做好了開始攻城的準備。陽光帶著暖意照射在成千上萬的兵馬身上,也無法令冷森森的兵器溫暖,肅殺的氣氛早已遍佈全軍。攻城之戰已如箭在弦上刻不容緩,所有人均已握緊兵器,只等一聲令下。
嘭——!
戰鼓第一響!
盟軍中的第一隊士兵衝了出去,如出籠猛虎般狂奔而去,從沫城城牆上射出來的箭自他們耳邊呼嘯而過。
有人倒下了。箭射中了他的胸口,他倒下時手腳都在抽搐,像是一條離水的魚,在乾涸之中,拼盡最後一絲力氣釋放自我。
他還沒有死絕,另一個人就倒在了他的身上。那個人是與他面對面倒下的,身上中了兩箭,從後背穿透,長長的箭尖因倒下而刺入了他的身體。他用力睜開眼睛望出去,眼前只有死在身上那個兄弟大大睜開的雙眼,他彷彿被這雙毫無意義的雙眼吸進去了,他從這雙眼中什麼也看不出,卻又好像能看出世間所有的奧秘。
世界慢慢地黑下來,而他自己,也越來越輕,慢慢從人群中飄離、從死亡的同伴身下飄離,越飄越遠,越飄越遠……
沒有人去注意死去的他們,身為士兵,他們有他們的使命,不能因為同伴的死亡而牽絆。
這一隊士兵太過清楚他們的命運,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是必然。
其實這個世界上,誰的死亡不是必然?
能夠擁有生命才是偶然,而死亡恰恰是隸屬於生命的必然。
他們是去搭路的,一群人舉著一條條九丈長、三尺寬的木板奔向沫城。
這些被他們舉在頭頂,暫作盾牌的木板是用來鋪在壕溝上的,只有透過那道壕溝,後面的同伴才能架梯攻城。而他們的使命就是將這些木板鋪好,為後面的樂曲起一個前奏,奠下完美的基石。
又是一輪箭雨落下。
這是一場凌厲且有目的性的雨,全然不像現在這個季節該有的。雨點落在地上的時候是紅顏色,帶著一種特殊的腥氣。
終於到了,到壕溝前面了,他們的生命也即將到達終點。
一條條木板從頭頂拿開,放到了地下,搭在了寬闊的壕溝之上。
沒有了木板的阻隔,那場雨下的更大了,自此例無虛發,穿透一個個身體,下了一場紅色的雨,倒下的身體揚起塵土。
屍體堆積在木板前面。
後繼而來計程車兵們沒有空兒去看地上的屍體,他們撥開這些已失去氣息的身體,或者,直接踩著過去。
死在戰場上,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戰場才是每一個軍人的歸宿。
男兒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為榮!
鋪在壕溝上的木板並沒有起到作用,沒有一個士兵能夠走過這些木板,更別提架梯。
沫城外,殺聲鼎沸。在籠蓋四野的溫暖陽光中,這些聲音顯得格格不入,卻又如此令人振奮。
“此番攻城不比往日平地之戰,需以精良之師打響首戰,以激勵士氣。趙軍素戰於野,不善攻城,此戰還需齊、梁兩國為主帥,趙軍願奉領軍國差遣。”
趙靈宮沒有露面,只是派了人分別前往齊軍和梁軍傳話,這是今天黎明前的事情了。
這個訊息太過倉促,卻也是意料之中。
昭樂聽到訊息後懸著的心放了下來,看來師傅傳回來的訊息沒錯,守城之人果然難纏。
公子羽聽到這個訊息後,勾起唇不住冷笑,他悄悄握緊拳,雙臂在桌下顫抖,說不清是源於興奮,還是憤怒。
可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