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日後殿下少不了要責罰他們。
一想到這個,他直接就去了太史帳中,他是粗人魯莽,不比文太史文人纖細。況且文太史是殿下身邊的紅人,這種事兒還是請文太史前來一看,甭管最後結果如何,總是文太史做的決定,礙不著他和兄弟們的事。
文知禮往行刑處去時問那伯長:“你瞧著那人如何?”
伯長道:“那弱不禁風的樣子,跟個姑娘家似的。若不是他太髒了,怕是早被營裡的兄弟當姑娘幹了。”
文知禮皺了皺眉:“說的什麼混話!莫說他有可能是來投奔殿下的,就算他只是個俘虜,你們也不可動這種歪心思!”
伯長嘿嘿一笑,不太在意地點了下頭。
文知禮嘆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他也知道這些士兵行軍辛苦,疲累過後總愛找個姑娘睡上一覺解解乏。征戰在外,實在尋不著姑娘的時候,若能找到幾個秀氣些的男孩,他們用起來也是不忌的。
文知禮命人去打了盆水,親自拿布沾著水為趴在地上、已經失去行為能力的‘刺客’擦臉。對於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清秀面孔,文知禮並沒有表現太過吃驚,只微微皺了皺眉,便繼續拿著布為其擦臉。“醒醒,醒醒!告訴我你是誰?”
刺客的嘴動了動,文知禮將耳朵貼過去,又一次聽到了伯長稟告時反覆說起的那句話:“我要見昭樂太子……”
“那你總要告訴我你是誰,我才能讓你見殿下。”文知禮蹲在他身邊徐徐善誘。“我瞧著你也不像個刺客,你告訴我你從哪來、叫什麼,我也好去同殿下稟告。”
他的徐徐善誘並沒有起到效果,刺客依舊在重複著他那句一成不變的話。
文知禮嘆了口氣:“瞧他這樣子也不像是刺客。我去同殿下稟告一聲,你們弄醒他!”
昭樂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俯在地上的人依然在喃喃重複著:“我要見昭樂太子。”
王彩御哼了一聲:“別是給打傻了吧!”
昭樂想要過去看看,被王彩御攔住了:“殿下,保不齊是個刺客呢!凡事小心為上。”
豫禮用腳尖勾起了地上男人的下巴,使其面向昭樂,沉聲道:“太子殿下看著你呢!有話快……”
“丁望!”
昭樂脫口而出的這個名字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就連昭樂也覺得奇怪:丁望何以淪落至此?若是攻破周都後,身為周王寵臣的丁望淪落至此並不奇怪,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實在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境地。
丁望清醒已是深夜時分,昭樂則是捧一杯茶,獨自坐在小榻旁等著他醒過來。
“殿下……”丁望的聲音裡還是有掩不住的虛弱。
昭樂皺了皺眉:“你應該稱我為昭樂太子!”
丁望點頭:“是,昭樂太子。”
“你怎麼回來了?”昭樂把手中的茶放到了一旁。“這個時候你不是正應該在周王胯下承歡呢麼?”
丁望的臉一紅:“我已經很久沒見著大王了。”
“哦?你失寵這事兒,我倒是沒聽說……”昭樂見丁望要起來,傾身摁住他。“你身上有傷,不必起來。先前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辦得很好……只是有一件,引仲方殺死我國兩位美人的,可是你?”
“是。”丁望微笑著與昭樂對視。“雖我不知道太子您將此事吩咐給誰辦了,但總歸都是這個目的,誰做都是一樣的。”
昭樂笑笑,並不肯定他,而是問:“怎麼這一回來就是如此境地?周王再不寵你也不至於如此待你。”
丁望聞言閉上雙眼,翻了個身用後背對著昭樂。
昭樂掐住他的臉將他扭過來,冷冷道:“說!別想著不說話,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丁望嘆了口氣:“昭樂太子,我從沒想過要欺瞞您,但您也得容我想想該如何開口呀!”
“不需要!”昭樂掐著他的雙頰的手加了點力。“直接告訴你我你做了什麼就好!”
“我殺了仲方。”丁望將這句可以激起千層浪的話很平靜地說了出來,並告知仲方的屍身藏在何處。“我當日將仲方的頭交予您手下的人,讓他告知您丁望在此,卻不想一直沒有回應。今日在陣前看到他便知道是我信錯了他……”
昭樂沒有理會他的話,起身出去吩咐了幾句後回來說道:“我希望你沒有騙我,畢竟你在周王身邊那麼久。”
丁望咧了咧嘴,卻扯不出一個笑容:“您派人去看了便知道了。”
昭樂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話很是傷人,尤其是眼前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