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劍攥得死死的,越發奮力地將劍朝馬前的趙軍揮下。
戰場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它可以讓人忘卻疼痛。
被晉女護著退出戰圈的匡章認識到了自己的無能。因為他的一時衝動,導致了多少兄弟命喪沙場,又令一個年輕女子失去了一條手臂。他想到這些,就連握著長矛的手都開始顫抖,他不知道該如何彌補這些罪。
“將軍,握緊你的矛。”晉女說完這句話,便匆匆轉過身防備即將來到的敵人。
“晉女……”
“快走!”敵人不給匡章把話說完的時間,面對湧過來趙軍,晉女揚劍拍在匡章所騎的馬身上,將匡章和他的馬趕離了自己身邊。
匡章想回頭,他想回去幫助晉女,卻因齊軍的今後而無能為力。在以後的日子裡,他稱這時候的無能為力為怯懦。他朝著晉女喊出了一句極為不合時宜的話:“活著回來,我娶你!”
晉女聽到了他的話,被削去手臂的肩頭驀地疼了起來。
回到營地的匡章,立刻與聘聘匯合,帶著士兵們驅逐了入侵的趙軍,保住了嘉陵。然而,跟隨他出去計程車兵,大半已經回不來了。聘聘沒有問匡章她的師傅晉女在那裡,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匡章一眼,便足以讓匡章無地自容。
晉女的屍體是被一個百姓找到的。他在軍營外徘徊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對守衛說起在林子裡發現了那名女先鋒官的屍體。那時候,匡章不明白他為何會如此畏縮,直到見到衣不蔽體的晉女時,匡章落下了比血更加珍貴的淚。
聘聘咬住嘴唇,幾次舉起弓箭想要殺了匡章,卻在看到晉女的屍體時放下了手中的弓。
☆、第十四章 孝義總難全 (2459字)
距離華夫人和衛姬從寺廟中失蹤,已經過去了一個月,若昭樂猜得沒錯,母親應該是被趙王派人劫走了。
在華夫人離開齊都以後的這段時間裡,齊楚聯軍自楚國歧嶺與齊國賀郡起,一路東行,勢如破竹,已於七天前攻到洛安和鍾離,不日便可直取趙都。
正身處於洛安的齊軍是由伍齊射親自帶兵,從靖和後方攔截正在攻打齊國嘉陵的趙軍,使其無法趕回趙都救援。而另一方面,公子羽和昔日燕於琴的幾名門客,帶領五千精兵,自齊國沫前,經臨盧來到昔日梁國的領土。
趙靈宮在治理昔日梁國的領土時,為了表現他的仁慈和大度,對梁國的一切做出了很大的保留,其中之一便是保留了梁國的軍隊,他只派出不到二百名趙軍前去擔當統領以及督軍要職。
正是因為他這一項失策,為公子羽帶兵從梁國攻打趙都後方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趙國,這個昔日極為鼎盛的東部強國,在短短三個月中,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這樣的結果,很大程度是得益於驍勇善戰的楚軍。
子玉所率領的楚軍正駐紮在鍾離,與處於洛安的齊軍相互呼應。他們在等待的是同一個命令,出兵攻打趙都的命令。
趙靈宮並非不作為之人,當四面八方都湧來敵軍的時候,他表現出其幾年前曾擁有、近來卻越來越缺少的沉著來。
他冷靜地樣子令魏慈明心中頗為忌憚。魏慈明在看到冷靜的趙靈宮時,甚至覺得這幾年來,眼前的男人從不曾為藥所惑。然而,趙靈宮對藥物的渴望卻又那樣急切,一時間,魏慈明分不出何時的趙靈宮才是真實的。
魏慈明遠遠地注視著冷靜籌劃的趙靈宮,忽然覺得這樣也很好。
“師弟,在想什麼?”王適之身上穿著戰甲,他即將回到軍中,為國為趙靈宮效一份力。
魏慈明掃了他一眼:“要到軍中去了麼?”
“不錯。”王適之忽然貼近魏慈明,目光銳利地盯著魏慈明的雙眼,彷彿想要看到他心裡一樣。“師弟,我希望我走了以後,你不要再害大王。他對你的心思,你理應比我知道的更加清楚。這種時候,你若還要狠下心來害他,實在是有違師父所教導的仁德之道。”
“現下是什麼時候?”魏慈明笑微微地望著他。
“大王此刻不在身邊,你不必同我裝傻。若非痴戀於你,大王也不會被你矇蔽心神這般久。六月十九日夜裡,你做了什麼要我提醒你麼?”
“既然師兄都知道,為何不去提點趙王,反而來質問我呢?”
“你心裡明白!”王適之惡狠狠地瞪著眼前一臉雲淡風輕的魏慈明,從小到大積攢的嫉恨,眨眼間盈滿在他體內。“若非是為了大王,我早就一劍殺了你這無情無義的偽君子真小人。”
魏慈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