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小人祖傳的。”
我將人皮面具拿在手中細細端詳,薄如蟬翼,可以透過其清楚看清我掌心的紋路。這種東西以前見過不少,可精緻如斯的這還是第一次。
這東西往臉上一貼,根本看不出任何不自然的地方,但眉眼又有了微妙的移動變形,無論在誰的臉上,都會在原來的五官上變成一張眉目寡淡無甚特徵的臉。
“侯爺若是喜歡,不妨拿去。”徐山主動開口。
“怎麼,要以此讓我動搖,想著我一時心軟也許就同意將武功傳給你了?”
徐山淡淡一笑,並未否認。
“你到底為何對破軍十八式如此執念?”我想想還是將人皮面具收了下來。“天下武功千千萬萬,更何況你若想立軍功不如去學兵法,個人的武藝再高在戰場上也是有限。”
“天下武功千萬,可沒一樣能比得上破軍十八式,小人幼時曾見過一人只用了其中三招就突破了百人重圍,說實話,同樣的招式那人使起來比侯爺更有威力。”
“這個自然,我也不過修習一年左右,更遑論內力終有不足。”他說的是實話,我也不惱。
“小人若能有和侯爺一樣的本事也就知足了,還請侯爺放心,小人學成後再不會傳給第二個人,更何況小人畢竟已經有了年歲,就算眼下日日勤修怕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沒告訴我為何要修習這武功。”
“小人不願騙侯爺,但眼下也不能據實以高。”他倒坦誠。
“小人只能說,是否習得武功,對侯爺都沒有任何影響,純粹小人的一己之私。”
我指尖輕敲著桌子,心裡盤算著他的話有幾成可信。
這個徐山,眼下就已不是個簡單角色,但我若將武功傳他,又真的能收他為己所用?千里良駒雖好,卻不易駕馭。
這時有人在客棧房門上輕釦了兩下。
“誰?”
那人也不回答,自顧開啟房門閃身進來,隨即又反手將門扣住,這才取下頭上的斗笠。
“衛尚高?有日子沒見,你難不成是轉了性子要護送我回羌無?”看清來人後我冷哼一聲。
徐山站起來恭敬行禮。
“衛大人。”
衛尚高朝他點點頭。
“我有話要對嘉遠侯說,你先退下,準備好車馬,從這真正回到羌無也不容易。”
待徐山走後下,衛尚高在我對面坐下,他比之前黑瘦了不少,顯得心事重重,我不快的發現他的眉眼之間父親的痕跡愈加明顯。
“這般鬼祟前來……有話就快說。”
“你在西涼,見到舅舅了?”他倒也單刀直入。
“見到了。”
“他有沒有對你說些什麼?”
“說了,說了很多啊,含含糊糊的我怎知你想問什麼。”我故意道。
衛尚高緊鎖著眉頭。
“他有沒有告訴你赫連黎之所以扣住他,是在找一樣東西?”
“有啊。”說完這兩個字我就閉上了嘴。
衛尚高等了好一陣見我不再接著說,終於動了怒。
“鬧夠了沒有,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下多大的麻煩!眼下還不老實一點。”
“怎麼,我要不說你還會殺了我不成?”
“你!”衛尚高對我怒目而視。
“我就問你一句,將我救出西涼,是誰的主意?”
衛尚高重重哼了一聲,扭過頭半響道:
“是皇上的意思。”
“你倒誠實,沒想以恩人自居。”
“就算我說是我求皇上開恩派人前去救你,你也不會相信吧。”
“這個自然。”
“那不就行了。”
“好吧,所以也是皇上讓你前來問我關於小舅舅的事情?”
“不,不是皇上,是走之前父親命我問的。”
“……我知道赫連黎扣下小舅舅的原因不會簡單,但小舅舅什麼也沒說,這是實話,你和父親要是不信我也無法。”
“你能發誓?”
“衛尚高,就算說的是假話我一樣可以發誓,”他如此說話令我心中冒火,“信不信全憑你們,和我無關。”
“你敢違逆父親的話!”
我冷冷一笑,忽然就不想再裝下去。
“父親?我的親生父母早就死了,這事我不信你不知道,不過怕說出來大家不好看才遮掩到如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