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千山道:“那你先回風雲樓吧,這裡的事交我和君齊霄便可。”
鬱青楠道:“既然會對我下毒,那麼這下毒之人便是不會讓我置身事外,回到風雲樓結果也是一樣,你知我不願將風雲樓扯進這些紛爭裡,我回去做什麼?還有,先別告君齊霄我中了毒,花小七那事我尚未查得明白;你知君齊霄對身邊之人不設防,我不想讓他有事,也不願看他‘‘失望。”
方千山知他倔強,只得掏出瓶護心丹遞與他道:“近日不要妄動真氣,那論劍會,不參加也罷;你要真有個什麼,宮裡那個怒起來,正好找了藉口,十個藏劍山莊也踏平了,甚至不止藏劍山莊,這江湖,要掀起的不知是多少腥風血雨,那我這麼些年心意也白費了。”
鬱青楠點道:“知道了,就這樣吧,我回藏劍山莊了,你回擎雲居時小心些。”
方千山示意知道,兩人隨即各自離開。
十五
鬱青楠心中有些煩悶,離了子夜亭後也不急著回去,隨意亂走,竟往山上而去。
一路月影婆娑,樹影搖曳,越是往上,竟有幽香和風而來,他識得這香,是桅子,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尋香而去,快至山頂時,穿過一小片月桂林,花香愈加濃郁起來,再轉過一道彎,眼見豁然開朗起來。
一片山坡綿延自山腰松柏林間,坡上如繁星點點映著月光的,滿是吐香的桅子,走近前去,月下那些雪白的花瓣半開半合,宛如聖潔的妖靈。
鬱青楠凌空而起,在花中尋了一處有草的空些的地方,落在那處,坐了一會乾脆躺了下來,聞著花與青草香,背上衣物逐漸被草中的露氣浸潤,微有些涼,他卻恍然不覺,這樣安靜無人煙的地方,比那繁華喧鬧的人世乾淨許多。
望著的是天上彎月,記起來不知是哪一年,也是這般初夏,那人風塵僕僕自遠方而來,手上拿的,便是一朵白色桅子,他說那是來時路上路過燕霞山時,去頂峰看日出,一道看見的,便是那朵沐著朝陽晨霞的初夏的第一朵桅子,便摘了來;耳邊模模糊糊似又聽見那人的話:“青楠,這世間珍貴的莫過朝花初放,如今摘了給你,你拿什麼回我?”
呵呵,想及此,鬱青楠輕笑,那時他想回的便是:拿我來回報你‘‘‘‘卻終是說不出口,既是不願失了驕傲,更怕的,是若說出來,卻連作為朋友的牽畔都失了,那時該怎麼辦?
將手枕在頭下,感受著細草的弱軟,想著若真心願得償,便隨著那人一道追風逐塵,山野林間,粗茶淡飯,又如何?這如今的一切,便是拋下,又怎樣?
胡思亂想間,一道聲息傳了過來,似是人的喘息,且越來越近,鬱青楠警覺起來,一手凝聚真氣,隱在花間,辨別著聲音的方向。
花葉簌簌聲響,那人竟往花間而來,聽著愈回沈重的喘息,竟像是受了重傷又或是在忍耐什麼,而那聲息,隱隱的有絲熟悉,鬱青楠一驚,這種熟悉感,分明是‘‘‘‘‘‘‘‘他突地立身而起,幾丈遠處,一人因他的突然出現,猛然停下,看著他的眼中早已失了清明,似是噬人之獸,盯獵物一般盯著他;而這人,分明就是君齊霄!
鬱青楠見他這般模樣也顧不得他怪異的情形,忙急行上前道:“你怎麼了?”一邊伸手去拉他,觸碰之現發現十分地燙,這是怎麼了?接過他的手才發現他緊握著拳頭,嘴唇緊抿,呼吸粗重,似在剋制著什麼。鬱青楠不明狀況,只得拉著他道:“先過來坐下。”
君齊霄此時早已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眼前這人一襲紫衣,長髮拂風,眸似星辰,一張臉在月下玉也似的瑩潤,因問他話而不斷張合的唇盡是誘惑‘‘莫名熟悉‘‘這人是誰?是誰?為何會有如此熟悉的感覺?那人扶著他與他極其相近,瀰漫的桅子香中那一絲淡香更是熟悉無比!而這一切,更引得他體內的慾望翻湧,死死壓下,腦中僅存的一絲理智他一把推開他吼道:“離開這裡!快走!離開這裡!別管我!走!”
鬱青楠有一絲錯愕:“君齊霄!你不認得我?你怎麼了?”上前又要去拉他,想弄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君齊霄又狠狠推開他:“誰?那是誰!你是誰!不管是誰,離開,走!”一掌揮了過去,也顧不了下手輕重。
鬱青楠閃身避開,掠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手腕厲聲道:“你到底怎麼了?說!”
又那淡淡的香,君齊霄再無理智,神情狂亂,一把將面前的人撲倒在地,整個身體壓了上去,低頭尋著身下人的臉,胡亂親著。
鬱青楠因方才月下之想,又是如此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