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齊霄道:“我自然放心,明日見。”
方千山點點頭,由升雲與另一名同他來的年輕一起趕著馬車隨慕容天出莊。
君齊霄見他們離開,回頭對花小七道:“小七,走,隨我回東院。”花小七便乖乖地跟著他走了。
再說鬱青楠這邊,杜仲卿急急地一直跟著,行至小園中的鬱青楠無言,停步轉身道:“杜少俠有何指教?”
杜仲卿知自己這般行徑著實失禮,可又極想與鬱青楠結交,見他停下來看著自己,不由有些侷促,平日的溫文灑然早不知跑去了哪裡,好一會才道:“在下‘‘‘在下‘‘只是仰慕鬱樓主風采,想請鬱樓主擇日一聚,不知‘‘不知鬱樓主可否答應?”
看出這年輕人目光中的期待,鬱青楠沒來由地想到某人早些年的樣子,卻又猛然清醒,怎麼可能會像,那人怎麼會有這樣侷促有禮的樣子?
見他不答,杜仲卿神色有些黯然,正待再說,卻聽得鬱青楠道:“也好,杜少俠人中俊傑,鬱某識之有幸,怎麼會不應?”
杜仲卿聞之喜形於色,展顏笑道:“得鬱樓主此言,仲卿之幸也!那鬱樓主,一言為定,待此間事了,我定邀你一敘!”
鬱青楠點點頭道:“好,杜少俠,我尚有事,失陪了。”
杜仲卿連連點頭:“不耽誤鬱樓主了,在下告辭。”對鬱青機拱手了禮,然後快步離開,心中愉悅。
鬱青楠搖搖頭,轉身繼續前行,攬月望星互望一眼,趕緊跟著。
到了房內,那隻貓兒在椅上站起來,衝著他撒嬌似的叫了兩聲,鬱青楠招招手,它便跳下地跑過來在他腳邊蹭。鬱青楠將它抱起來揉了兩下,遞給攬月道:“我休息一會,你倆先回去自己記間,將它也帶去。我若有事再叫你們。”
望星接過貓兒,貓兒有些不滿,鬱青楠又摸摸它的頭,它便乖了。
攬月遞上一道小紙卷道:“樓主,這是升雲塞給我的。”
鬱青楠接過,示意知道了。
望星見狀,小心地道:“樓主‘‘‘你‘‘可是在生君大俠的氣?”
鬱青楠看他一眼,知自己平日對她們是放縱了,也不說話,只搖搖手,讓她們不必擔心。
兩人有些心憂地行至門口,攬月停下來道:“樓主,不知為何,我覺得那花小七對您,甚至對我,都有警戒恐懼之心;今日他醒來時看見我就十分害怕的模樣,可升雲去看他時他卻平靜不少;我覺得‘‘此事十分奇怪。”
鬱青楠點頭道:“我亦有此疑惑,罷了,我會自行處理,你二人不必多花心思。”
兩人齊聲應了,方才行了出去併合上了門。
待攬月望星出門走得遠了,鬱青楠展開紙卷看了,拿過桌上的火摺子點著燒了,然後往小几邊行去,堪堪行至,卻突然地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扯過幾上一張錦帕,一口有些微黑的血就那麼噴在錦帕上。他將唇拭淨了,搖搖頭,分明是中了毒!下午與杜仲卿過招時便發現真氣有些凝窒,心血上湧,當時強將那口血壓了,之後又不能讓君齊霄看出端倪來,又要應付杜仲楠,拖到現在才發作出來;將那錦帕碎作數片,撐著行到床邊,盤膝在床上坐下,自懷中取出個玉瓶倒出粒雪凝丹服下,閉目寧神調息。
待真氣執行一周天,卻發現雪凝丹只能壓制那毒,不能完全解了;嘆口氣,起身見窗外天已是黑了,起身下床,坐到小几旁的木椅上,將几上染血的錦帕碎片收在一起拿另一方錦帕包了,方道:“出來吧。”
十四
一名玄衣人自窗外閃入跪在他面前,他就好似與周圍的空氣與這屋子容為一體,任誰也察覺不到。
鬱青楠點燃燭火,搖頭讓他起來道:“瞿明,我說過許多次了,只要不是在那地方,你不必如此。”
玄衣人聞言起身,垂手立於一旁。
鬱青楠取過紙筆,研了墨寫下幾行字,遞與他看後再點燃燒了,問道:“你可有記下?”
瞿明點點頭,鬱青楠道:“那你去吧,弄清楚了早些回來,切記不可走漏風聲,若遇險阻,你知應尋誰相助。”
瞿明應著,卻有些猶豫,擔憂地看著他道:“主上,你的傷?”
鬱青楠擺手道:“是毒,不過不礙事,更毒的我也見過了,需些時日便可將它逼出來。”
瞿明仍是不放心,鬱青楠看出他心事,又道:“去吧,我足以自保;再者君齊霄與他都在,你不必擔心,只需早些回來就好。”
瞿明知他之命不可違,行了禮又迅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