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面前,垂著頭,道:“主人,夫人。”
這一聲夫人喊得聲音嘶啞,東方宏聽在耳朵裡,卻顯得無比的刺耳。東方宏的手指動了動,想去碰觸江小浪,想將他嘴角苦澀的笑染上甜蜜。
可終究還是收了手,他的身邊還有對他一往情深,痴心不悔的夢兒。
他實在不忍心當著夢兒的面碰觸江小浪,傷了夢兒的心。
更何況,在場還有段秋毫。
江小浪的生身父親。
雖然江小浪萬般不願認父,但終究是江小浪的父親。
東方宏動了動手,又垂下的動作,哪能逃過江小浪的眼睛?
江小浪心中更是苦澀。嘴角雖然在笑,眼神卻顯寂寥。
手指輕撫髮梢,眼波流動,掃過那對著他發呆的群雄。
夢兒心細如髮,察言觀色,知道江小浪心裡必然不舒服,夢兒也不點破,嘴角含笑道:“江公子,別來安好?”
江小浪笑了笑,道:“好。主人夫人且上坐,待浪子將這些人殺了,再為主人和夫人洗塵。”
柳星語手舉白玉蝴蝶,冷笑道:“難道你想讓玉蝴蝶染血?”
江小浪抬頭望向柳星語,望著白玉蝴蝶,道:“子俊已死,玉蝴蝶也不該再留。”
他的手中彈出一枚銅錢,擊在玉蝴蝶上,銅錢落在青石鋪成的地板上,發出聲響,玉蝴蝶立刻碎成粉未。
銅錢落地的聲未止,粉未還未盡數落地,人群便已傳出慘呼聲。剛才口出汙言穢語的人咽喉處多了個血洞,而在場數十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血洞是被什麼兵器所傷。直到有人發現,地上有數枚沾滿了血腥的銅錢。群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們雖然很生氣,但更多的是害怕。
夢兒嘆口氣,道:“想不到,一條人命只值一文錢。”
江小浪也嘆口氣,道:“他們只值一文錢。”
何肅風臉色蒼白。這些人,都是他叫來的,如今,卻當著他的面,被江小浪以一枚銅錢擊殺。他又是即將上任的盟主,這一來,他的臉上便覺無光。
如今,他要不發話,實在是說不過去,寒著臉,道:“你這魔頭,仗著武功高強,就可以為所欲為,胡亂殺人!要知道天道輪迴,人間自有正義。你殺人無數,早已引起武林公憤。我今天就算明知不敵,也要將你誅殺!我們今天是生死薄鬥,你不妨叫你的人一起上!”
江小浪嘴角揚起一抹譏誚。但卻不發一語。
螞蝗走到江小浪身邊,道:“殺個把人,何須少教主親自動手?請讓螞蝗代勞。”
江小浪側頭望著螞蝗,道:“我不是你家少教主。這些人是找我的,與你無關。”
螞蝗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惱。面無表情的退到段秋毫身邊。
段秋毫嘆口氣。道:“這店內店外的武林人氏,沒有上千,也有數百,而且,來的都是武林高手,他們要是一個個與子俊打,用車輪戰,累也要把他累壞了。”
螞蝗輕聲說道:“這些人再強,也不過是一盤散沙,怎麼也強不過當年誅殺少教主的三千死士。屬下倒不擔心少教主對付不了這些人。屬下只擔心少教主生性多情,他與何夫人青梅竹馬,只怕不忍心傷害何夫人和何夫人的丈夫。若真是那樣,就危險了。”
柳星語果然撥劍出鞘,道:“我們夫妻即已結為同心,自當同進同退,同生共死。今天夫君立志誅魔,星兒也不該落後。”
何肅風含笑道:“理當如此。”
他們話音未落,劍已襲向江小浪,夫妻二人雙劍合壁,果然威力不凡,顯然在這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夫妻兩攻守得宜。換作一般的高手,只怕早已敗落。只可惜,他們的對手是江小浪,江小浪在劍光下,就如同魚在水中油走。他的步法之精妙,實是出人意料。無論何肅風的劍刺向哪裡,江小浪都能巧妙的躲過。
每個人都看得出來,這一戰,江小浪遊刃有餘。根本就不會落敗。
十多年前何肅風不是江小浪的對手,十多年後,何肅風棄刀習劍,與夫人雙劍合壁,威力雖然加大不止百倍千倍,卻依然拿不下江小浪。
何肅風的劍忽然刺向柳星語。
這一變故,每個人都大吃了一驚,就連星語,也亂了陣腳。
江小浪手中寒光一閃,劍已出鞘,擋住何肅風的劍,護住柳星語。
柳星語含淚,道:“蕭風,你為何殺我?”
何肅風咬牙,道:“今ri你我夫婦殺不死這小魔頭,有何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