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能顯露出絲毫不滿,這些人太多了……中間的利益盤根錯節,他現在並不想和這個階層產生直接矛盾。
杜醒在旁邊嘆了口氣:“恩蔭是朝廷的仁德,只是這些人……唉。”話卻不肯說下去了。
承啟笑道:“祖制如此,也是向天下示朝廷的仁愛之心。”不輕不重的將這個話題抹了過去。
回到慶寧宮的承啟渾身上下都是疲憊,但多年來養成的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使他絕不會在人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只有在這種時候,當全身上下都被溫熱的、飄著藥草清香的水環抱著的時候,承啟才會允許自己從內到外放鬆下來。
沒有人在旁邊伺候。上次在沐浴前遇刺的事情讓承啟心有餘悸,若不是那個太監因為緊張露出了破綻,後果實在不堪設想。雖然沒有人服侍洗浴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但與隨時可能來襲的危險,承啟還是選擇了前者。
“我一定要有屬於自己的朝臣。”承啟想著,卻沒有注意到他已經不自覺的輕聲唸了出來。“祖宗的制度太過心慈手軟了,只顧著維持士大夫的利益。照這樣下去,不出幾年,財政便會被這群蛀蟲拖垮。”
“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承啟苦笑著想,“那些士大夫在朝廷上的力量根深蒂固,我還要仰仗他們才能登上帝位,治理國家。我能夠不動聲色的把他們在幾年,或者十幾年後趕出朝廷嗎?……”
“還有新的官員,即使是那些民間出身的官員。幾年後在這個朝堂上他們也會變成士大夫,他們會開始貪汙枉法、結黨營私、碌碌無為。歷史上任何一位君王都擺脫不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