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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道:“果然有趣,以獵物多少做由頭賞罰,官家這個主意正好讓承康、承煦好好表現,也免得有人在心裡怪你三個兒子你獨偏著一個。”

文宗聞言一愣,彩頭的主意他只覺得有趣,卻從未往這個上面想。承啟是他的儲君,平日裡教養的自然多些,聽母親此時在話裡提點才恍然覺得自己平日裡似是誇承啟的次數太多,承康承煦難免吃味。他心中揣摩著承啟是個讀書的,圍獵的事情無論如何也勝不過那兩個整日遛馬架鷹的小子,這倒是個表現他這個父皇一碗水端平的好時機,便也點頭表示同意。

當下計議已定,便有太監出去傳文宗口諭,將今秋端午賞月的地點定在了京郊御苑,訊息一出後宮鼎沸,人人都知道文宗圍獵後必會心情大佳,侍寢邀寵的機會也必定比往日多上幾分。又有些未曾破身又自覺相貌出眾的宮女瞄上了風流倜儻的太子殿下,有些自知之明的便想上了承康,連著承煦也被那些想爬上枝頭做鳳凰的宮人私下議論了多次。這些人有了目標,打扮起來就格外用心,一時間後宮個個摩拳擦掌人人爭奇鬥妍,恨不得將所有最好的釵環一併堆到頭上,服飾也一個比一個輕薄飄逸,目光所及之處處處一片春色,竟比春日賞花賜宴、遊沁蘭水榭的時候還要熱鬧。

人人高興人人歡欣之際,只有一個人不高興。

慶寧宮裡,端睿正在大發公主脾氣。

“二哥,你明明講過父皇不會怪罪我!”一張小嘴堵得能掛起油瓶,端睿哭過鬧過全無效果,終於改變了策略開始撒嬌,“這一次秋圍你們人人都去,憑什麼只剩我一個在這宮裡?我就算犯了錯罰也要罰別的才對啊!二哥~你去和父皇說說,就說端睿知道錯了,這次恕了她,下次若再犯數罪併罰!”

承啟好整以暇的看著自己這個妹子,輕輕呷了一口帶著濃郁香氣,口感醇厚的茶水,安撫道:“怎麼能說只留你一個在宮中呢?先去御苑圍獵的都是男子,女子都是隨著婆婆一同過去,只不過是遲了兩日罷了。你且不要說這個,上次的事父皇本要罰你禁足三個月,是我念著中秋佳節本該闔家團圓,怕你自己一個留下孤單,替你求情才算是免了,如今你得寸進尺還想去學男子圍獵?”

“可是我馬術很好啊,弓箭也不錯!”端睿轉轉眼珠,繼續求道:“二哥,我聽藍公公講,這次秋圍得到的皮子要作為端午節賞罰的由頭,你每天忙於政務,若論馬術弓箭必然比不上三哥和四哥,到時候難免要在諸人面前出醜。依我看此事也不必對父皇講,我就扮作你身邊的侍衛,到時候必能多多幫你獵到那些畜生,我們贏個大彩頭,你道豈不極妙?”

聽端睿說得如此認真,承啟不禁彎了一雙眉眼:“我的事不勞煩你操心,我自有對策。”又笑道:“你有來求我的功夫倒不如去找承康承煦,他兩個也是膽大包天慣了,又和你一向感情深厚,必然肯講這個義氣,到時你能幫他們贏個大彩頭也說不定。”

端睿死說活說,承啟就是不肯鬆口,她看看事情無望,心裡也明白這個二哥一旦拿定了主意那是誰說也不管用,當下便做出憤憤的樣子道:“哼,你就是信不過我的弓馬!不過是圍獵嘛,我才不稀罕!”一面說一面扭頭急急跑掉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承啟笑得越發暢懷,不禁回頭望望一直站在他身後沉默寡言的“對策”,笑道:“你看她這個脾氣,這個心眼兒,將來能找到個怎樣的夫家?”

王淳皺眉:“若是帶她去應該也不妨事吧……何苦故意為難她?”

“不妨事?”承啟一挑眉,“她從小到大惹出過無數禍事,次次都是我為她遮掩,不然此事她怎麼會先找上我?”又笑道:“你不要看她走的時候那副氣沖沖的樣子,她是見我這說不通,改變主意打算去找承康和承煦的麻煩,怕我知道說出來才會故意如此,我們只要在一邊看笑話便好。”

王淳不能理解的望向承啟:“你又是如何知道?”

承啟彎起了嘴角,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將手中喝的只剩一些殘茶的瓷杯遞到王淳手上:“我教她的,我又怎會不知?”

“對策”無言接過瓷杯,殘茶已經微涼,卻還帶著濃郁的香氣,也不知承啟往裡面加了些什麼香料,深沉怪異的馥香經久不散。他不禁想起今日上午承啟從文宗處回來後,意外的沒有再去御書房處理政事,反而命宮女準備好最新進上的團茶、香料、沸水與兔毫盞,興致勃勃的留在書房中拿著茶籠開始他從未見過的分茶技藝。王淳第一次知道原來茶水可以這樣喝,他雖不懂分茶的各種規矩技巧,但從承啟嫻熟的手法、專注的神情中他也能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