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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女子,都是些穩重端莊的婦人。莞兒知道,她們從仁宗朝開始便一直服侍高太后了,在這深宮中住了幾十年,深得高太后的信任,因此她也不肯在她們面前拿大,未入殿門便命轎子停住,自己下得轎來,向迎接的一名宮婦笑道:“娘娘可曾歇了?今兒精神怎麼這麼好?可是有了什麼喜慶事?”

那婦人也笑回道:“上午倒是魯國公主過來了,陪著娘娘說了好一會兒話,這不是才剛走不久?娘娘好興致,又想起信國公如今事忙,鄴郡君一個人怕是寂寞。恰好老人家最近喜歡下石子棋,就請鄴郡君過來一同下棋說說話。”

莞兒點點頭,隨著那婦人進了內殿。如今已是秋天,天氣雖然微涼,但下午地氣未散的時候還是有些炎熱的。高太后是上了歲數的人,慈壽殿即便是夏日也不肯輕易用冰降溫,如今更是早早的便將冰榧撤去,莞兒身子不便,又走了這半日,額角早沁出了密密的汗水。

高太后正坐在床榻上與一名婦人說話,她身旁的小几上擺了一副下了一半的石子棋,想是二人剛下了一半,見到莞兒進來她便止住話題,只笑道:“你們這些孩子,若不是老身惦記著,再不肯過來一步的。”

莞兒知道她是說笑,便也笑著行了禮在一旁坐下,陪著高太后說了好一會兒閒話,又下了一局棋,剛走到一半,忽然聽到高太后問道:“信國公最近可好?”

莞兒正琢磨這一步該如何走,聽到問話也不及多想,便答道:“他還是一樣的忙,氣色卻比前陣子好了許多。”一面說一面輕輕將手中的琉璃珠放到棋盤上,“我還笑他這人是越忙越精神呢。”

高太后卻沒有再走下一步,只拉過莞兒的手,慈愛的看著她:“好孩子,他日日這麼忙,會不會冷落了你?你心裡可曾覺得委屈?”

莞兒雖覺得這話問的奇怪,也只是笑道:“他自有他的事。我常想,他多忙一些,這天下百姓便可以少忙一些。”說著便臉上泛紅,不禁低下頭去,“況且……他待我也算不得冷落的。”

“信國公待你自然是好的。”高太后慈愛的笑道,“只是他始終是男子,男子委屈的時候怕是比我們女人要多一些。”

莞兒不明所以的抬起頭,高太后見她不懂,又道:“你有孕在身,有些事怕是有心也要無力。老身聽聞如今信國公顧忌你身子,夜夜只在慶寧宮宿下,這固然是你們夫妻情深,但那邊畢竟寂寞,想來也是短人伺候的。”

“這……”莞兒怔怔的望著高太后,這話裡的意思她又怎麼不明白,只是……

“好孩子。”高太后看出了她的緊張,便輕輕拍著她的手背令她放鬆下來,“老身並不是怪你做的不好,老身也曾是過來人,又何嘗不知道你的心事?只是這人若是寂寞的久了,總要從別個身上尋些慰藉。老身是想著,與其讓信國公自己去找,倒不如你替他事先安排下,也是你體貼他的一番心。”

“便如這弈棋。”高太后隨手拾起一枚琉璃珠,“有退,才有進,有舍,才有得。”

“可是,他……”莞兒望著高太后手中的那枚琉璃珠,小小的珠子在光線的照耀下映出璀璨的光華,莞兒終於低下頭去,“我曾與他講過的,他不肯。”

“信國公不肯嗎?”高太后若有所思的搖搖頭,“這孩子一向都愛自己拿主意。”語氣卻是淡淡的,似乎這些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莞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華延殿的,高太后並沒有責備她什麼,她只是以一名過來人的身份給她提個醒兒,就像她時常給文宗提醒一樣。莞兒卻覺得心中滿是委屈,這個提醒來的太過突然,就好像有什麼事已經發生了卻只有她一個人不知道,才會使得高太后用這樣委婉的方式來“提醒”她。莞兒有些恍惚的坐在燭前,看著那些蠟燭流下一滴滴熱淚,她卻不知道,就在同一時間裡,文宗也與承啟說起了同樣的話題。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了又刪刪了又寫,最終決定節奏還是緩慢一些吧,反正是長篇(自暴自棄摔碗ing)。另:走過路過求留言。T T

29、29。流言 。。。

相對於高太后與莞兒之間的點到為止,文宗與承啟的談話便要直接許多。

對於夜宿慶寧宮,偶爾召孺人侍寢的事情承啟承認的灑脫大方,這坦誠的態度令文宗略為放心。有些時候,如果不那麼介意舒適的程度,男子侍寢確實比女子要來得更加方便,如果兒子自己不在意,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沒有太多好乾涉的地方。

文宗所介意的,只是宮中最近的流言。

也不知這流言是何時、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