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湧上心頭,萬念俱灰,索性坐在地上哭得更狠了。
王淳在她身邊坐下,全不顧身上大大小小的鞭痕有的正滲出血漬,只望著天邊那愈來愈紅豔的落日,低聲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端睿抽泣道:“你還來問我麼?難道他沒跟你講?你也不用來這假惺惺的裝好人,別以為仗著他寵你就可以胡來!”
她心中恨著承啟,一賭氣,連二哥也不願意再叫了,又到底不敢直呼其名,便用“他”字來代替。
王淳苦笑道:“我真不知。”停了停又道,“你罵我罵的對,我只顧著自己愛他,只想著這是我和他的事,就沒想過別人的心思。”一面說,一面將頭慢慢垂到了膝蓋上。
端睿聞言,不由紅了臉,啐了他一口:“真是不知羞恥,你難道沒有讀過書?不知這世上只有陰陽調和才是正理?兩個男人,什麼愛不愛的!”
“是啊。”悶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王淳輕聲道,“我確實沒讀過書,不知道那些道理,可我就想對他好,只想對他好。”他抬起頭,眼睛紅紅的看著灰頭土臉的端睿,“我就想對他好,我看見他就夠了,他不理我也沒關係,我……我……我從沒想過會害了鄴郡君……”
“就算你看著他又能如何?”端睿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你早晚也要娶妻,你……你愛他,也會害了你自己的妻子。”
她原本心腸就軟,此時哭了一通,鬱悶稍稍紓解。她一個女孩兒家,喜歡、愛字是不好在男子面前說出口的,但她一開始便將王淳當作了承啟的孌童,早就將他看作了半個女人,如今聽王淳說得情真,便忍不住要刻薄他幾句,那個愛
32、32。借與東風一夢馳 。。。
字不得已說了出來,卻是極其生澀。
王淳搖搖頭:“我不娶妻。”
他長身而起,看了看還坐在地上傷心的端睿。
“你怎麼怨我、恨我都沒錯。”王淳低下頭,“但今天我一定要去見他。”
“啊?”再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無恥的說出這種話,還說的這麼理所應當,端睿目瞪口呆的望著王淳,卻聽他繼續說道:“他不是你們平日裡見到的那個樣子……鄴郡君走了,他心裡一定更不好受……馬借我,我見他一面就回來找你,到時候隨便你處置。”
說罷,也不管端睿答應不答應,轉身牽過棗紅馬,撥轉馬頭便走。
夕陽西下,一匹棗紅馬馱著一個衣衫破爛的男人,向著天邊那似是被血淚染紅的餘暉飛馳而去。
“你……你這麼個德行,進得了宮嗎?!以為宮裡是什麼地方啊?!”看著王淳不管不顧的背影變得越來越小,端睿恨得直跺腳,猶豫了一下,翻身上了另一匹白馬,朝著王淳的背影追了過去。
“蠢貨!蠢貨!二哥那白痴!”淚水又沿著臉頰流了下來,將原本細緻的面板衝成個小花臉,端睿也顧不得去擦,口中一邊罵,一邊狠狠的抽了坐騎一鞭子。
“我倒要看看,你們要無恥到什麼地步!”用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說服了自己,端睿的馬也跑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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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夜奔 。。。
端睿打馬到了望春門的時候,王淳和棗紅馬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她心裡著急,知道怎麼追也是追不上,卻不知這個人是打算從東角樓遞牌子走還是準備從宣德樓那邊硬闖進去,猶豫半晌,總算想起王淳的目的地是承啟和他的慶寧宮,當下便拿定主意,調轉馬頭沿著馬行街朝東華門方向一路馳去。
王淳卻與她想到了一處,入了東華門右轉便是慶寧宮前階,可以說是從內城到慶寧宮最近的一條路。若是運氣好遇到值守的是熟人,幾乎可以不用驚動在紫宸殿值守的諸率府侍衛,在大內巡邏了五年的王淳對此熟門熟路,沒有多想就選定了這條路線。
待跑到了東華門前,王淳才意識到事情沒他想的這麼簡單。
先不說他此時已經離開了諸率府衛隊,進出宮門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自由,單是那灰頭土臉的面容以及身上明顯被人用鞭子抽過的痕跡就足以令守備的侍衛向他投來警惕的目光。王淳的模樣他們自然認識,但他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名剛下戰場計程車兵。諸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心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一個念頭,立時所有人都緊張起來,難道……殿前司衛隊出了什麼變故?
便有人持槍攔住,喝道:“何人如此大膽?膽敢擅闖東華門!”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