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的「挑撥離間」,和鴌煙樓的人鬧個不停。不過今日親眼見到晌本人他便安心了,只因晌給人的那種溫文親切的感覺,應是不會太難相處的人。
心中的石頭終於卸下,汶軒也不吝嗇報以燦爛笑顏,傻傻的直率天真,只能說那樣的汶軒真的是令人愛不釋手,忍不住想疼愛他。
「我說宇呀,我們到底要去哪兒?」蹙起了眉頭,魑魅懶懶地問了聲。
「南方,探訪友人。」果然是宇的作風,簡潔有力,毫不拖泥帶水。
「看來旅途似乎很遠呢……」打了個呵欠,魑魅安穩地在晌的懷中睡去。
「你和燕很熟嗎?」出乎意料之外,宇開口問向晌。
事實上,他一直介意燕與魑魅倆的曖昧關係,雖然魑魅和隨便一個人皆是如此,但他總覺得事有蹊蹺,沒那麼單純。又為何魑魅要留在鴌煙樓中?一切的一切皆是謎團。
「熟?……可以算是,也可以算不是吧。」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晌也不自禁的苦笑了下。
「那麼,他和魑魅……」
知道宇所介意的,晌更是無可奈何──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嗎?眷戀著、深愛著魑魅,一度以為他倆的距離如此靠近,下一秒又因燕的出現美夢就此破滅。說是情人嘛也不像,但歸為朋友恐怕沒那麼單純。可以說是彼此依賴吧?
「這……重要嗎?」晌只是將問題推回給宇,擺明不願回答。
將晌的反應留上了心,宇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的性格,因此又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當然對於汶軒而言是的)……
第二夜 無邊絲雨細如愁(三)
總覺得,那兩人間是波濤洶湧,常有意無意地互相較勁著……這幾天的觀察下來,汶軒在心裡總結了個心得。
理所當然的,相同的目的──爭取和魑魅獨處的時間!
唉!本來嘛,要是他們倆個人自個兒在那裡爭的你死我活,他還是不會太在意的,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魑魅閒日子太過無趣,老往他這裡跑,害得每次那兩人跟自己要魑魅時,都弄得他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成天看兩人鐵青的臉色……說到這裡,他才真正知道原來溫和的人發脾氣是很可怖的。
他口中的溫和之人自然便是指晌了。
原因無非是宇了。晌似乎極度厭惡宇拿魑魅男寵的身份來刺激他。
就像是此刻……
「魑魅不是寵物。」晌的眼神堅定,與宇四目對望。
「他就是我的寵兒,怎麼,吃味了?」挑釁地回了句。
眼看著兩人間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下,魑魅卻是湊向汶軒身旁,笑得嫵媚迷人:「吶,你說真要打起來了,誰會贏?」
而兩人的紛爭往往也因魑魅的一句話而被迫中止。
諸如此類的情況實在是發生成千上萬遍,天天上演、刻刻上演,當事者三人不煩,他可是煩透了呀!
「小汶軒,瞧你一臉煩鬱的,給悶壞了?」只聽見這柔得人骨頭都散了的聲音,不是咱們的第一美人魑魅,舍他其誰?
「唔……嗯。」汶軒老實的點點頭,且儘可能不和魑魅的目光對上。
「怎麼了?有什麼事煩心的嗎?說來給我聽聽也好。」魑魅在耳旁的低語,及周圍熾熱的溫度……汶軒只覺自己的臉像要燒焦似的,沸騰著。
「沒、沒什麼。」都與魑魅相處好一陣子了,汶軒仍無法對那張臉免疫。
「小汶軒怎麼這樣,這般見外吶~~」朝汶軒撒嬌著,魑魅也只是嘴上嚷著,眼裡可是充滿了戲謔。
「我、我……」逗得汶軒不知所措,魑魅這才忍俊不住,輕笑出聲。
「罷了罷了,小汶軒這年紀總是叛逆,我知道我知道。」
「我才不是小孩子!」不願被魑魅當成晚輩來看待,汶軒急得脫口否認道。
「生氣了?」魑魅輕聲問著。
見著眼前這人,貌如花,眸如水,膚如雪……汶軒再一次不能自己地臉紅了起來,內心是隱隱發燙著。這感受,還是在遇見魑魅之後才有過的。汶軒就這麼深深地望著魑魅,無法移開目光。
魑魅也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只是伸出了手,輕柔地愛撫著汶軒的臉頰,那神情似水柔情,望得汶軒是如痴如醉。而魑魅明白那對眼中滿滿的濃烈情感,也沒有拒絕,就這麼放任其滋長萌生。
怎能如此純真呢?
也許是羨慕,也許是渴慕著,魑魅無法自拔的追尋著當初那股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