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問道:“如果說洛子軒非要救活葉吟雪我還可以理解,那畢竟是他兒子心愛的人。但是……你為什麼也堅持一定要救活他?”蕭陽沉默了片刻,他不知道該不該把事實告訴雲泛舟,思來想去,看著雲泛舟包繃帶的胳膊,他緊緊抱住了懷中溫熱的愛人:“我有必須救活他的理由,而且,是為了我們的將來。”雲泛舟略一蹙眉,不悅道:“什麼叫為了我們的將來?”蕭陽支支吾吾道:“就是……為了以後……我們兩個……就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啊。”雲泛舟惱了,推開蕭陽站起身,沉聲道:“蕭陽,自你我相識,我沒有任何事瞞過你,但是你卻時常以各種理由瞞騙我,我真的很懷疑我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我想我們最好各自冷靜的思考一下。”
見雲泛舟真的惱了,蕭陽急的一把拉住他,認命的嘆口氣說:“泛舟,別惱我,我不瞞你,我全都告訴你。”雲泛舟重新半靠半躺的縮回蕭陽的懷中,等著聽他解釋。蕭陽摟緊懷中的人,緩緩道來:“現在的世道對分桃斷袖之事早已呈默許之勢,甚至還頒佈了允許納男妾娶男妻的法令,但是我爹是個固守陳規的人,對男男之風極是痛惡,因此,我就想,如果能救活葉吟雪,讓他用事實證明給我爹看,男人與男人的愛並不是什麼悖逆人倫十惡不赦之事,而且這樣一來,莫家所指責顏家的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也都能被洗乾淨。”雲泛舟冷笑:“世上既然男風蔚然成型,那麼在一起的男人也不少,你爹不會看不到,豈是一個葉吟雪就能改變你爹的看法的?更何況你爹如此憎惡男風,那麼他是否有授意你就讓葉吟雪死了也無妨?”蕭陽一愣,確實,爹的意思,葉吟雪死了一切就都好辦了,見蕭陽不語,雲泛舟心裡的迷霧開始漸漸散去:“也就是說,無意要殺葉吟雪,但是又不希望葉吟雪活下去的人,是你爹,派出刺客弄傷我的手,耽誤治療的就是他,若葉吟雪自己病死了,他就可以從仲裁改為調解,事情也好辦得多,順便也可以給你做個榜樣——‘你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會有好下場的。’不是麼?”“不可能!我爹他不是那樣的人!”蕭陽有些混亂的搖頭。雲泛舟卻繼續尖酸刻薄道:“那你爹是什麼樣的人?五年未見的父親,你告訴我他是什麼樣的人,第一眼看到你,非但不懷疑你的身份,反而立刻就給你了任務讓你去做,而且甚至沒有立刻發出江湖通告來昭告天下你蕭陽回來了。好吧,權當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信任,他絲毫不懷疑你的身份,於是你一回來便‘好心’的讓你給他分憂,把一個只需要調解的仲裁事件和一個要和國家軍隊聯手剿滅魔教的事擺在你眼前,明擺著暗示你幫他分擔比較輕鬆的事,真是個好父親啊,如此算計五年未見的兒子……”“不要再說了!”蕭陽怒吼,雲泛舟掙脫蕭陽的懷抱,冷冷道:“剩下的話我想我說了你也聽不進去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說罷徑自回了房間睡覺,獨留蕭陽一個人滿腦子混亂的坐在那裡。
是相信爹,還是相信雲泛舟,蕭陽頭疼萬分,也許只是泛舟想多了,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樣吧,他常年在藥王谷內居住,難免胡思亂想,有時間好好開導開導他才行。蕭陽自我安慰著,拍拍屁股回屋睡覺去了。但云泛舟卻完全睡不著,輾轉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洛子軒仍然在想辦法救治葉吟雪,只是七靈針刺法對葉吟雪的病似乎效果仍不是很明顯,不管如何努力,葉吟雪終於在一個瀰漫著大霧的夜晚,在無月的懷中靜靜的閉上了雙眼,結束了他十六年的苦難。
蕭陽一臉挫敗的坐在一旁,失敗了,他終究還是挽救不了這個可憐的孩子,無月抱著吟雪離開了顏氏劍莊,洛子軒在顏曜懷裡靜靜的流淚,雲泛舟卻意外的冷靜,他一開始就說過,不一定能救得活,一切要看天意,因此他是在場最冷靜的人。雲泛舟走到蕭陽身邊,輕聲道:“接下來呢?是立刻進行調解還是先回去覆命?”蕭陽有些茫然的看著他:“泛舟……你……不回藥王谷了?”雲泛舟幽幽一嘆,俯下身將蕭陽抱在懷中,輕聲道:“蕭陽,我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有多深,能相信我到什麼地步,但是我對你是全心全意,我可以豁出命來保護你,在確認你安全以前我是不會回藥王谷的。”蕭陽緊緊的抱住雲泛舟,聲音有些哽咽:“笨蛋,你又不會武功,怎麼保護我,還是換我保護你吧,一輩子。”
兩人向顏曜和洛子軒告辭後,便啟程向武林盟出發。蕭陽顯的有些心事重重,但云泛舟卻仍沒心沒肺的好吃好喝好睡,時不時的欺壓下蕭陽,彷彿一點也不擔心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但這樣的雲泛舟卻讓蕭陽覺得壓力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似得,不知不覺和雲泛舟鬧作一團。但是忘記壓力並不等於壓力就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