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卻觸動了自己心裡最柔軟的一塊地方。自己自幼便沒有父母,被師傅師母養大,但是門派裡卻始終沒有家的溫暖,各自為派,勾心鬥角,就連將他從小養大的師傅都毫不猶豫的利用他,因此龍霜背起他的刀離開了那裡。行走江湖許多年,他見過嫌貧愛富的,見過為財出賣一切的,見過窮又懶最後活活餓死的,可是梅子,窮的厲害,卻自強不息,一般男人都覺得針線活做飯什麼的都是女人才做的活計,但梅子做的那麼熟練順手,理由只是一句“窮人沒有選擇的權利”。
龍霜轉身回到木屋門口,整個木屋被他修繕一新,他還動手做了一些木傢俱給這倆父子,方雲河感動不已,直道不知該如何報答,龍霜卻只是淡淡的說:“讓梅子吹笛子給我聽就當作答謝吧。”從此,梅子每天都吹笛子給龍霜聽,龍霜就坐在一旁,用匕首雕刻著一塊木頭。龍霜很用心的在雕刻,不知不覺竟在梅子家住了幾個月,龍霜發現,自己對梅子的喜愛已經超出了自己的估計,該是離開的時候了,不然梅子會成為自己的軟肋,也許還會丟掉性命。
龍霜趁著夜色,輕輕的在梅子的唇上吻了一下,將雕刻好的木偶放在梅子枕邊,悄然離去。清晨,梅子醒來,卻發現龍霜給自己搭建的那張床是空的,被褥絲毫沒動過。枕邊放著的是……梅子拿起木偶,指腹撫過木偶的眉眼,竟與他一般無二,梅子不禁輕笑出來。梅子還沒發現,他那支老舊的笛子不見了。一起住了好幾個月的人忽然走了,梅子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什麼,方雲河安慰梅子,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日子總還要過下去,村尾的田家前幾天和他提起,想把閨女嫁給梅子,讓梅子今天隨他去羅城裡買件好衣服去相親。梅子是個很奇怪的人,他一直對女人沒什麼興趣,路上有女人和他說話他都會低著頭跑掉,也許是幼時母親的離去讓他對女人充滿了排斥,只要有女人靠近他就會不舒服。方雲河為此也頗傷腦筋,但還是不斷的尋找著願意嫁給梅子的女孩,希望總有那麼一個是梅子可以接受的。
梅子穿著嶄新的布袍坐在田家,田家也是個很窮的家庭,僅靠幾畝薄田勉強餬口,田家的女兒也得為了餬口而不斷的縫補漿洗來賺幾文錢補貼家裡,只是田家姑娘才一在梅子對面坐下,梅子就臉色煞白掉頭跑掉了,留下方雲河尷尬的和田家解釋說梅子只是早上吃壞了肚子而已。梅子恨恨的想,就是一輩子不娶也絕對不要和那種長的跟水牛似的女人有什麼關係!與其娶一頭水牛,還不如娶一頭滿臉絡腮鬍子的狗熊。滿臉絡腮鬍子的狗熊……梅子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方雲河似乎還在和田家談嫁娶的事,梅子一個人無聊的往家走去,
龍霜把腳翹在桌上,大口大口的把孟羅的酒喝光,孟羅苦笑:“我說龍霜啊,你是有什麼哀怨的說出來好嗎?我存這些酒也不容易啊,你就這樣喝光,對得起我嗎?”龍霜白了孟羅一眼:“每回都這麼說,又不是不給你銀子。”孟羅笑的很賊:“但是這一回你與以前都不一樣啊,明顯是喝悶酒的架勢,給兄弟說說,是不是對哪家的小姐動心了?”要擱以前龍霜絕對一腳飛過去,可是這會子,龍霜卻仰頭嘆氣,孟羅知道,他這兄弟是真的動情了,而且看來前景不怎麼樂觀啊。龍霜苦笑一聲,拎起酒罈又是一通猛灌。孟羅妙手未動,一隻老舊的竹笛卻出現在他手中,孟羅嘖嘖道:“看來是位風雅的姑娘啊,還會吹笛子。”龍霜一摸身上,竹笛沒了,頓時大怒,跳起來像一頭狂暴的熊一般,嚇得孟羅趕緊把笛子雙手舉過頭頂還給面前這個抓狂的野獸。
“龍霜,你可要考慮清楚啊。”聽龍霜講完他和梅子之間的事,孟羅皺眉道:“盟主瘋了一樣的清洗武林,幾乎所有嫁給別人的男子都被虐殺掉了。”龍霜緊繃著臉不語,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離開梅子啊,隨即孟羅冷笑:“我看盟主是瘋了,除去性別不談,不過是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人罷了,有什麼見不慣的?嫁出去的男人有罪,難道娶了那些男人的男人就沒罪嗎?”龍霜無奈道:“盟主是不會考慮這些的吧,而且那個雲泛舟是什麼人,他都死了,盟主卻依他的口供屠戮江湖,他的這份口供……”口供的真假早已無法分辨,盟主說是真的就是真的,誰敢去問他?孟羅笑道:“如果你真心想和那個梅子在一起也不是沒辦法。”孟羅伸出兩根指頭道:“第一條路,你帶著他出海,去海外找個無人島定居,第二,往西去,西域以外的國度不知道會不會接受你們這樣的有情人,但是比留在這裡等死強。”龍霜沉吟了許久,孟羅見他如此猶豫,便道:“是不是還沒弄清楚人家梅子的想法?你要是不好意思去問,做兄弟的我替你去問。”
來到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