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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個專門擺放死人的地方,沒有活人願意到那個地方去。

所以這一條路也沒有活人願意走,除了那些搬運死人的活人之外。

烈日當空,夾帶著熱浪的風微微迎面吹拂。

小路一旁遠遠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樹,這些樹一例是陰陰的,彷彿沾染了那些路過的屍體的屍氣一樣。即使在如此熱辣辣的陽光下,這些不知名蓊蓊鬱鬱的樹木毫不掩飾地泛出陰冷刺骨的感覺。

遠遠地便看隱匿在樹蔭裡的義莊。兩扇黑黢黢的大門,微微向兩邊敞開,門檻上坐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姓白,叫什麼名字已經沒有人知道了。或者連他自己也忘了自己叫什麼。每天,他就坐在門檻上,看著日升日落。若是有人抬來棺材,便在名錄薄上記下這個死屍的名字,在何處死的,來自何處等。七天以後,若沒有人來領屍安葬,那屍便會被仍到西郊外的亂葬崗上去。這就是他的職務。

從攬月山莊出來便直奔最近死去的人居住的地方盤查,亦詢問過他們的一些好友或鄰里等,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和山莊派出去的人查到的訊息相差無幾。最後三人來到晉城西郊外的義莊勘查那些屍體,看能不能查出個究竟來。

沉璧、慕容月和東方少卿三人看著坐在門檻上的白老頭。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佈滿了深深的皺紋,兩隻小小的眼睛有點渾濁,他的手,有小薄扇那麼大,每一根指頭都粗得好像彎不過來了,面板皺巴巴的,有點兒像樹皮。

屋簷下掛著白慘慘的燈籠,白老頭渾濁的眼盯著站在面前的三人,聲音沙啞的問,“三位為何而來?”

慕容月一合骨扇,試探性的發出股強勁如鋒利刀刃般的暗風直直朝著白老頭颳去,眼看白老頭就要被風刀所傷,卻見他微微移動右腳,偏頭側身,揚手一揮,輕輕鬆鬆地化解了那風刀。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老人絕對不是簡單人物。只是晉城中何時隱藏瞭如此厲害的高手?竟能對在晉城中佈滿探子的攬月山莊瞞天過海,著實讓人驚懼。

慕容月露出微笑,掩藏心思,拱手道,“晚輩慕容月,右邊這位是戒痴大師,左邊這位是摯友東方少卿,晚輩等是來查詢進來晉城莫名死人的原因的。還請老前輩行個方便。”

慕容家的少主慕容月?紫衣錦袍,手持玉骨扇……還有東方家少當家東方少卿?藍衣墨劍……器宇軒昂正氣凜然……應是錯不了的……只是這清雅出塵的和尚是?這熟識的感覺……

“小老已是行將就木的人,早已無法適合江湖中的打打殺殺爾虞我詐,如今不過是一個義莊守門的糟老頭而已,還請公子莫要多疑。”一句話便將慕容月的心思說破,白老頭垂下渾濁的眼,慢慢的起身,走到一旁去,又道,“公子請吧!”

慕容月遲疑的睨了東方少卿一眼,見他點頭,便對面無表情的白老頭道,“前輩說的是,是晚輩疑心過重了。”

白老頭不再看他,揮揮手,算作回應。

三人走入義莊內,一口口棺材整齊的排列在一起,每個下面都用兩個木頭梗支著,上面都堆滿了白色的紙錢,微風輕輕吹過,紙線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沒有一絲聲息,帶落滿目淒涼。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爛味,擺放棺材的房子只有一扇天窗,金燦燦的陽光從天窗照射進來,掃去了一絲陰暗。

白老頭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指著紅木棺材前用黑墨圈起來的棺材道,“這些是近七天死的……”說罷又幹笑了兩聲巍巍顫顫的走出了門口坐在門檻上。

沉璧輕輕蹙起眉宇,面色有些發白,顯然是被白老頭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大師?還好吧?”東方少卿幽邃的眸子望向他。

沉璧合起雙掌,微微向他點頭,表示尚好。整個人如被煙波籠罩的春水,渾身散發出飄渺清冷的氣息來,似自氳氤似霧的朦朧霧氣中來的仙人,使人尤為驚豔。

東方少卿有些不自的移開眼眸,

這和尚真是……慕容月看眼內,心裡閃過煩躁,強自笑道“大師若是怕鬼,傳出去豈不是會讓人笑話?”

沉璧見他底卻倏忽掠過一抹促狹,搖頭不理他的逗弄,身上散發出的是淡淡的幽靜。

“慕容公子莫要再捉弄大師了。”東方少卿凝望著慕容月,攢了一下眉。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每次自己若是和戒痴大師多說上兩句話慕容月就會顯得特別貧嘴薄舌的。

活像吃醋妒忌的潑婦,想到慕容月兩手撐腰罵街的樣子,東方少卿的黑眸泛起一絲淡笑。

慕容月稚氣地皺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