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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然守護不到,就要毀滅……如此心態,委實教他心驚膽戰而焦慮。

白歘直瞪著那忽明忽滅地閃爍著深紅的六爻,嘶聲厲吼,“你當真要同歸於盡?”

哀莫大於心死。

得不到,寧願毀滅。這就是他六爻的原則。

六爻沒有回答他,伸出長長的蛇信子舔舐著血唇,狹長而幾乎滴得出血來宛如玻璃的眼眸微微往上挑,他始終是在看著沉璧,眼中含著脈脈的情。

白歘看著宛如在笑,又笑得很嫵媚的六爻,咬牙低聲咒罵了一句,“瘋子!”將沉璧小心奕奕的變換姿勢摟抱好,念著口訣,召來那些被他吃掉心的來崑崙為了虛名而爭得頭破血流的凡夫俗子,試圖抵擋已被魔性湮滅了心智要與他同歸於盡的六爻,卻是一瞬就被碧血劍腐蝕得只剩一灘發臭的黑水,浮動著墨綠暗雲的臉頓時慘白,他魂魄脫離身體,是以靈識控制慕容月的,本身已消耗了大體的法力,如今面對六爻玉石俱焚的攻擊便如同雞蛋碰石頭般,不堪一擊。

六爻不給他任何思考逃脫的機會,哧地一聲,他紅衣下的雙腳已化為一條赤紅如血而尖銳堅硬的蛇尾,直竄入冰川下,從白歘腳下爆出直穿而上,緊緊纏繞著他的腰身,把他卷至半空中,又分出另一條蛇尾來把他摟抱著的沉璧搶奪過來,再狠狠的摔向遠處的冰山上。

一直與死屍纏鬥著的東方少卿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被驚呆住了。

那是蛇尾吧?

渾身通透赤紅如血又閃爍著金光的蛇尾……

東方少卿瞳孔驀然緊縮起來,那紅衣公子不是人……是妖怪魔物……噗,他突然遽烈顫抖,唇角湧出大口鮮血來,因為晃神,間而被一死屍用尖槍刺穿了肩骨,他捂著傷口,揮劍劈斬向那死屍腰身,一劍兩段,卻見到慕容月被那紅衣蛇魔給從高空拋落撞到了冰山上去,不禁心神俱裂的大喊一聲,“月……”

冰川上週圍的死屍頓時如風般消散,東方少卿望著猶如被剪落的花般倒地不起的慕容月,神色悽然而悲痛,他渾身上下都是傷痕,血流如注,無法站立,半跪在冰地上,是以墨劍揷入冰川下藉以力道扶持著自己,微微顫顫的站起身,以手捂著肩上比較嚴重的傷處,向遠處的冰山腳下倒躺在地上的慕容月走去。

六爻緊緊的擁抱住沉璧,失而復得的輕聲叫道,“璧兒……璧兒……”

那一聲聲‘璧兒’幾乎是壓著鼻音梗咽發出,柔軟異常,像是情人之間的濃郁情深的竊竊私語。

白歘吐著血,全身似是散碎了一樣的劇痛,他瞪大雙眼,目光模糊的看著那紛飛的紅衣及白袍,那宛如是畫得兩人,詭笑著說道,“六爻……要死,你就去死,我會帶著沉璧好好拜祭你的憤恨不甘的……”

東方少卿怔卻停住了腳步,那不是月……而是叫作白歘不知什麼的東西;……

他在說什麼?

六爻微頓,明明已是一敗塗地,卻仍然嘴硬不服軟嚒?絲毫不把那喪家之犬的言語放在心上,六爻顫著指尖輕輕的撫摸著沉璧的面容,神情溫柔如水……終於,你又回到我的身邊來了。

白歘突然浮起一抹怪笑,微微唸了幾句口訣。

霎時,原本被施了法術昏睡的沉璧驀地睜開眼眸,垂落在冰地上的手摸到了碧血劍,六爻欣喜的表情一閃而逝……卻見他那雙清幽的眼是灰濛空洞一片的,六爻驚覺不對,然而是太遲了。

那把被他放在冰地上的碧血劍被沉璧拿在了手中,不留餘地的筆直刺中了他的心臟。

彷彿被定格了般。

鮮豔的紅血,是冰冷的,像崑崙上的冰雪,冷得沉璧驟然清醒了過來。

“……六爻上神,你變成了嗜血吃肉的魔物,就連智商亦同魔化了嗎?”遠處看著這一幕的白歘,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身,捂住胸口,輕蔑的繼續說道,“我打不過你,鬥不過你,卻可以藉以沉璧的手除去你,讓你死在心愛之人的手上……我對你夠仁慈嗎?哈哈……”

同生共死的可怕之處不是一人死了,另一人也會死,而是主體者的一個念頭,便能夠催動種植於另一人心竅上的秘術,讓那人失神失魂,按照他的意志而動。

六爻恍若未聞,他依然擁抱著沉璧,他半躺在他的懷抱裡,手中卻拿著自己的碧血劍,並且刺進了他的心臟中。

血液滴答滴答的落下,順著碧血劍沾染滿沉璧潔白的手。他驚恐欲絕的放開了手,碧血劍微微顫動一下,清潤的眼斂入手上悽豔的鮮紅,他,殺了人。

殺的那個人,是深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