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來越近了。
無念從未對自己這般失望埋怨過,他恨著自己的軟弱無力,也恨著自己一心鑽研於草藥而導致自保能力竟是這般的弱。到現在,他除了拖後腿竟是什麼都幫不上。
“師兄,沒事的。”身邊的劉驁明明早已被鮮血染紅了衣襟,卻還不忘安慰無念,露出一點笑意來。對他來說,無念的安全才是最為重要的。
無念只是咬緊了嘴唇,然後在身後不斷地灑下一些毒粉與植物,但是這些能阻延追殺者的腳步嗎?無念並不這麼認為。
先前二人離開百寶樓不久,就迎面遭到了追殺,卻是師門的敵對門派,許是杜冰的飛昇刺激了他們,不過是偶然的見面便已動了殺機,進而緊追不捨。
也許是為了來一個下馬威?杜冰飛昇的慶典結束之時來一個同門師兄弟慘死的訊息,這當面一個巴掌對死敵來說的確大快人心。
只是杜冰之事,本就於他們吾任何利害關係,而現在,更是招來了殺身之禍,這算什麼?剪不斷理還亂?把杜冰的一切全都算他們頭上了嗎?
這一刻,無念竟是單純地怨著杜冰的,無關愛恨。
只是心頭百轉千回,逃命還是最為重要,二名出竅修士的追殺,對於修為差了一截的無念與劉驁兩人來說,唯有逃,難以戰。
但是距離卻是越來越被拉近了,難道這次回來,竟是以這種方式再次死去嗎?
無念正暗自咬牙,卻聽劉驁似是下了決心般道:“師兄,你先行離開,我來拖延時間。”
無念大吃一驚,立馬斥道:“瞎說什麼!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留你一人又有何用?”
劉驁卻是堅持道:“師兄我自有辦法。”說完竟是要跳下飛劍的架勢。
無念自然不依,他只知道這是讓劉驁去送死,自然一把抓住了劉驁,難得肅容道:“若是你留下,師兄陪你一起去死。”
“師兄……”劉驁聽到這話卻是開心地笑了起來,面對著無念的怒容,解釋道,“師兄,我自有辦法,難道師兄不相信師弟嗎?”
“你讓我怎麼相信!”無念緊抓著劉驁逃命,若是有可能,還真想敲某人的腦瓜一頓,這是逞強的時候嗎?
劉驁仍是不改初衷,勸解道:“師兄不必擔心,我還有很重要的話尚未對師兄說過,自然不可能這般輕易就去送死的。”
無念轉頭:“瞎說什麼!”話音剛落,便驚恐地看著劉驁伸出手,全力一掌打在自己身上,竟是順利地將他送至了遠處。
胸口疼痛至極,還聽得劉驁模模糊糊的話語自遠處傳來:“師兄,他們的目標是我,你速回師門為我招來救援吧。”
雖然是沉穩自信的口氣,但這般情況下無念怎能放心?但是不知劉驁使了什麼功法,無念想要運氣停下身形,卻是一點力氣也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劉驁的身影逐漸縮小,一直到自己的意識也模糊了為止。
遠看著無念離開,劉驁鬆了一口氣,只希望自己那一掌沒有打疼了師兄。他停留在半空中,轉身看著那二名出竅修士急速靠近,卻是露了一個清淺的笑容出來。
“就算來這裡之後被壓制了,對付你們兩個,可還是綽綽有餘的啊……”
“鏘”的一聲,寶劍出鞘,劉驁一臉傲氣地看著敵人靠近。明明渾身鮮血淋淋,這一刻,竟是突然顯出了強者的姿勢來。
那二名出竅修士本以為劉驁死心所以以求速死,剛準備嘲笑一番,卻突然察覺到一股雄渾的氣勢撲面而來。那一陣威壓,竟是讓二人的身體一瞬間被壓制了所有動作。
從驚喜到恐懼不過是一個瞬間,當身體動彈不得之時,他們便明白,他們不是眼前人的對手。難道說先前的一番貓追老鼠,不過是眼前人的嬉戲罷了嗎?
恐懼迅速爬上心頭,這股威壓難以忽視,想不到竟是自己送上前來找死。
其中一名出竅修士尚有一絲餘力,大聲吼道:“你是誰?!”
劉驁聞言只是一笑:“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們快死了。”
話音剛落,便見那劍影似一片絢麗光華,噹噹正正迎面斬來。
既然知道在劫難逃,那二名修士自然全力相抗,一個甩出符紙化出一道屏障,另一個卻是揮手召喚出了一隻契約獸。
只是尚未鬆一口氣,卻見眼前人影一閃,劉驁的身形竟是消失了。
其中一名修士咬緊牙關,尚未開口讓另一人小心,卻突地覺得心口一痛,然後在同伴同樣震驚的目光中,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胸膛已被一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