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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教官。

也許,他沒有教官高大的身材,可是,神情與語調卻相似之極,尤其是像注視一件玩具般,注視我的眼神,簡直如出一轍。

我反手取出刺刀,全身戒備,聲音凌厲地問:“你到底是誰?”

“呵呵,問題應由本尊先提出。”

他的語氣悠然,卻盡顯嘲弄之意。

氣定神閒地取笑我!

取笑我的軟弱!

取笑我的幼稚!

取笑我的無能!

我的記憶混亂不堪,眼前閃過一抹熟悉的影像。

“我一定要果斷兇殘嗎,教官?”

“白梨,你在說什麼?”他的話令我猛然驚醒,抬起頭來,看清眼前的少年。淺棕色的長髮,貓一樣的雙眼。也許他與教官一樣眼底充斥陰冷,語調亦像是在玩弄著什麼鬼把戲,不過……

“從你抱著阿青朝我走來的那一刻,我便已料定你心懷——不、軌。”最後的二字從我口中吐出,透出幾分凌厲尖刻。

“正如銀狼天浩所說,你實在是不太簡單。”

小野貓把話說完,閃身躍出一步,面對我立於懸崖旁,朝我天真地笑道:“白梨,有兩點本尊沒有騙你。第一,本尊的名字叫碧;第二,本尊真的有一點喜歡你。”說完,他向後傾身,倒入身後那薄霧環繞的萬丈懸崖。

這?

難道……

我急切地衝至崖邊,本以為墜入谷底的碧正攀附於崖壁,見我探頭張望,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笑容。

不好!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已伸手扯住我的腳踝,一把將我拉下這萬丈深淵。半空中,他緊摟住我的身軀,笑得張狂,道:“白梨,你也不過爾爾,呵呵……”

聞言,我重哼一聲,道:“這倒未必!”

我左腳猛地朝峭壁一道岩石之間的縫隙使勁踢去,藏於靴中的刺刀迅速刺入石間鬆軟的泥壁。身軀突然停止墜落,猛地撞向崖壁巖角,撞擊的痛楚惹得我悶哼一聲。

“唔!”

我咬牙忍痛,抽出袖中的刺刀,巧妙地置在緊摟住我的碧的頸間,冷笑道:“現在告訴我,你是誰?”

“白梨,你難道想殺了本尊再慢慢爬上去嗎?”

碧笑得古怪,瞧模樣似是毫不在乎置在其頸間的利刃。我思及他既然如此說,自然知道這絕壁的生門,不由問:“告訴我,出路在哪?”

“出路?”

碧天真的面龐突然劃過一絲驚詫,倒像是真的不知道似地,直至頸間見了一絲血紅,方才老實地乾笑一聲,聲音陰沉地警告道:“如果我死了,你也別想活。”

這點我自然知道,不過是氣極他拿我當猴耍的態度。經他提醒,我即刻收斂了三分力道,正要開口,他卻突然挑開我勾在石縫的左腳。風在耳邊呼嘯,身軀與碧纏繞在一起迅速地下墜,直至掉進一張巨型的繩網之中。

原來就算他死了,我一樣可以存活。

這該死的騙子!

我翻身從粗麻繩製成的大網躍出,立於狹長的崖壁,冷眼掃過一臉得意的碧,道:“真像個孩子,這樣很好玩嗎?”

“什麼孩子?本尊都快二十四歲了!”

果然……

他所說過的話之中,只有兩點沒騙過我。

我的眉頭一皺,手中的刺刀正要劃出,不想,卻被他迅速翻身躲開。

他摸摸頸間還在流血的傷口,眼角瞄見我手中的刺刀閃爍寒光,忙說:“別!我說真的,我死了,你別想活著踏出這個山谷。”說到此,他定睛注視著我,補充道:“應該說,如果本尊死了,不歸島上所有的人都得為本尊陪葬。”他說這句話時表情陰狠,眼中的挑釁略顯孩子氣。

真像一個手握重權,卻任性古怪的小鬼!

他似乎猜到我心底的咒罵,笑得更加猖狂,說:“不跟著本尊,可是會迷路的。”

我從不知道,這天下還有一個地方比記憶中的梨花院還要令我神往,亦從不知道,這世間還有一種花比記憶中的梨花還能令我迷失本性。

九重天有九種顏色,每一種都變幻莫測。

硃紅宛如火焰,又似鮮血;藍宛如深邃的海洋,又彷彿是浩瀚蒼穹;綠宛如初春第一縷新枝,又若深山最濃郁的一株翠竹;青像我認識的一名魔性少年——藍君卿;還有橙、紫、白,每一種顏色皆代表某種事,抑或者某種物。邪魅之花,每一種都彷彿可以令我看到一種本性,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