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我順手敲碎了院外酒罈堆成的酒山,扯過秋水手中的小燈籠丟上去,啪地一聲,一場大火燃起,然後拉著秋水迅速地逃走。離開林家莊的路上,一匹快馬,兩道相擁的身影從身邊飛馳而過,染了血與塵的白紗劃過我的面頰,帶著櫻桃的香甜。
我抱著秋水,喝住馬兒,隔著太明湖望向熊熊大火籠罩的林家莊,幽幽道:“一路順風。”
從此,梨園少了個琴藝過人的櫻桃,多了一名學歌舞的秋水。
那日後,婚宴歸來的大皇子嫣淳逢人就說起白狐的故事,以及那場婚宴聽來的歌舞。宮內勾起興趣的人,打聽了些訊息:那舞者是梨園的樂師,那歌者與琴師卻如何沒有下落。
那一夜後,櫻桃與許乃文亦再沒有訊息,久而久之,《白狐》成了嫣國嫣京一帶的傳說。
江山美人
梨園角落。
秋水身著金秋的薄紗,隨意地舞動身軀。少年人特有的清麗,引得靠在梨樹上的我沒了看書的心思。一躍而下,拉住那還在舞動的曼妙身軀,將其壓在樹幹上,瞄準其粉嫩的紅唇,伸舌舔舐。
“剛喝了梨花露吧?”
天性羞澀的秋水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是的。”
秋水素淨的面龐,染上了桃花緋色,一雙蒙了霧的眼眸,當真是弱不勝衣,嬌豔誘人。半年的奢華釋放了被貧賤束縛的美麗,情慾與歌舞滋潤過後的秋水,竟像秋季最豔的楓華,相思最濃的紅葉,勾人心絃,攝人心魂。
“也不知道弄些給我。”我一邊埋怨,一邊卻偷香竊吻,品嚐起殘存在秋水唇齒中淡淡的梨花露香。吻得興起,手自然也不安份。秋水含羞帶怒,掙出我的懷抱,從樹後取出一個藤籃,揭開遮布里頭正躺著我所鍾愛的梨花露。
我背靠著樹幹,手執酒杯,小酌一杯,興起之致,又抱琴輕彈,道:“我唱曲,你跳舞,可好?”
秋水站起來,揚了揚秋色的舞衣,柔柔一笑,回應道:“好。”
半冷半暖秋天熨貼在你身邊靜靜看著流光飛舞那風中一片片紅葉惹心中一片綿綿半醉半醒之間再忍笑眼千千就讓我像雲中飄雪用冰清輕輕吻人臉帶出一波一浪的纏綿留人間多少愛迎浮生千重變跟有情人 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像柳絲像春風伴著你過春天就讓你埋首煙波裡放出心中一切狂熱抱一身春雨綿綿《青蛇,流光飛舞》春色滿園,翠葉青青,梨花若雪,花香陣陣。
金秋紗衣,衣袂飄飄,流光飛舞,仙音繞樑。
一曲終,我上前摟著秋水,湊上去便是一番偷香竊玉的熱吻,待親吻過後,二人倚樹相擁,秋水先開了話題。
“真好聽!梨,你哪來的這些詞曲?”
春風拂過,若雪的梨花四處飛散,某些落在秋水的身上,與墨絲相映成境,再配上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惹得我情濃之至,又是一陣親吻。
“這些是與一位世外高人學的。”我隨意地解釋,然後用嘴堵住秋水還要發問的粉色雙唇。酒香瀰漫唇齒,模糊了我的心智,熾熱的體溫渲染了情慾,擾亂了秋水的心神。
梨園深處,我壓著他,他擁著我,身軀纏綿,斜臥於梨樹旁,情意濃濃,春色滿園……然而,正是這場突然起意的情事,擾亂了我與秋水寧靜逍遙的生活。
樂子監這些天忙著春日宴的排選。秋水本無意參選,卻又在那場情事的第二天說他想參選。我目光劃過不會說謊的他,沈默半晌,說:“叫那人來吧!人的不同,選擇的曲詞自然也是不同的。”
梨園深處的一場情事,教一個名為桃花的女子看的清楚。秋水本不欲讓我知道,哪想到朝夕相對,我早已對他的脾性聲容瞭如指掌,不善說謊的他,哪裡能瞞得住我?
桃花是樂子監的歌舞姬。人如其名,桃花面容,偏偏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歌舞技藝與其他的歌舞姬相差不大,無法在春日宴得到獨角的位置,想了許多的辦法。樂子監那老頑固瞧也不瞧那張桃花似的面容,白花花的銀子,幽然述道:“我要看本事,想從舞姬變成娘娘就必須比貴族血統的娘娘們多些實在的絕技。”
梨園深處,我靠著樹幹,喝了口秋水遞過來的百花露,聲音淡漠卻不失威嚴地說:“只此一次!”
我深知自己過於凌厲的眼神嚇怕了這位花季的少女,忙緩和地微笑,招手讓她過來。桃花愣了會兒,緩緩走過來,離我一步之遙時,頓住了腳步,見此我伸手將其扯進懷中,並於她的手腕處使勁一捏,直痛得她眉頭緊鎖,方說:“我會幫你,不過,”說到此,我突然溫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