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璡還以為那人是哥舒碧,剛快走幾步,就見那人已經迎上前來,卻是張完全陌生的面孔,身材高高大大,穿著羽林軍的服色,而且看樣子宮銜還不低,竟然是個果毅都尉,滿臉糾髯,凶神惡煞似的。
李璡見狀不禁後退幾步,警惕的盯著那人,低聲問了句朱顏,「那是誰?」
卻見朱顏已經撲了上去。
那人也咧開嘴笑起來,伸手就把朱顏摟進懷裡,關切的問道:「路上可有耽擱?」
聲音竟是出奇的溫柔,和那凶神惡煞的外貌一點都不符合。
朱顏在那人懷裡也是小鳥依人一般,搖搖頭,想起來李璡還在,連忙問道:「他呢?」
「在裡面。」那人指向屋內。
這一幕看得李璡完全楞住,見那人轉身往屋裡走去了,才回過神來,眨眨眼,看向朱顏,「他是誰?」
「他叫葉翔。」朱顏俏臉一紅,羞澀的開口,模樣甚是可愛。
李璡見狀立刻明白過來,也忍不住笑起來,問道:「是羽林軍?」
「恩,右羽林軍,也算是個……小官吧!」朱顏紅著臉回答。
李璡眨眨眼,心道果毅都尉還算小官?不過見朱顏害羞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李璡一進屋,就見葉翔站在床邊,床上躺著一人,正是哥舒碧。
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李璡顧不得還有旁人在場,連忙撲上前去。
哥舒碧正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臉色也很蒼白,身上的衣物還帶著血跡,左邊肩膀被層層布條包紮得嚴嚴實實。
床邊的小凳子上擺著個臉盆,裡面都是血水,上面橫擱著一枝染血的利箭。
李璡見狀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心慌意亂之下,又是生氣,又是著急。
這個突厥蠻子怎麼就不聽人話呢?
明明知道安祿山府裡戒備森嚴,還非要去行刺,不是白白送死是什麼?
他又急又擔心,一怒之下揪住哥舒碧衣領就使勁搖晃,「你這個突厥蠻子!要我說多少次才肯聽?你敢死?你敢死我就給你戴一頭的綠帽子!夠膽你就死死看!」
李璡正掐住哥舒碧脖子使勁搖,突然,一隻有力的手臂就緊緊抱住了他。
哥舒碧哭笑不得的睜開眼,滿頭黑線,「我還沒死!」
「誒?」李璡瞪大了雙眼,「可是我看你都快沒氣兒了啊!」
「誰說沒氣兒?我好得很!」哥舒碧對懷裡的小情人簡直無計可施,雖然左手受了傷無法活動自如,但右手還是能把李璡抱個滿懷,「我要是再不出聲,頭上就不知要被戴上多少頂綠帽子了!能不出聲嗎?」
「哼!」李璡漲紅了臉,卻並未掙扎,任由哥舒碧抱著,突然想起來葉翔、朱顏還在一旁,又連忙把哥舒碧推開。
哥舒碧猝不及防,也許是碰到了傷口,皺起眉頭呻吟一聲。
「哪裡疼?」李璡見狀慌忙問道。
「還好。」哥舒碧搖搖頭,「不礙事。」
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