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睜開眼睛，手臂習慣性的伸向另一邊，沒有人，試了下手溫，有些涼了，飲月應該起了好一會了，我竟然沒有察覺。

起身，無顏聽到動靜，敲了門進來，手上拿的是今天穿的衣服，我站在地上，伸開手臂，無顏將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給我穿上，最後繫好腰帶，又來給我束髮，我搖了搖頭，無顏便下去了。

早晨剛醒那幾分鐘是有些迷糊，腦子也不若平時那般清醒，衣衫穿好差不多也完全醒過來，往外看了一眼，天方才剛剛亮，來到書房，看了一會書，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來到後花園，飲月還在練劍，這麼多年了，他晨起練劍的習慣還是保持著，每天都要天不亮就要起床練劍，說是劍不可一日不練，我站在門口看他練了一會。

這麼多年，我們都過來了，我從來沒想過還有一天我們能夠在一起，這般平靜的過日子，這裡只有我們彼此，沒有多餘的人，我們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再也不會有人來阻止我們，我是真的太感謝上蒼，讓我在餘下的歲月可以有他相伴。

在我娶了悠兒的那刻，我是真的以為我失去了他，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從來都是，他全心全意的對我，是不可能容忍我輕待了他的。我們在一起的那些年，我知道，是他照顧我多一些，那些我不愛做也不可能做的事情，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他做了，那麼驕傲的一個人，也在我身下了，就因為知道我不可能在下的，他就連想都沒想的甘願被我壓在身下。這些年他對我的好，又豈是語言可以講明的。

可是，他雖然將他所有的都給了我，可是我卻知道他骨子裡的執拗與狠心，他將他的所有都給我，必然要求我相同的回報，要不然，他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可是，我不是他，他可以什麼都放得開，什麼都不在乎，可是我不行，我有我的責任，我身上扛的不僅僅是歐陽楚這個人，還有歐陽世家，我外公、我母親將歐陽世家留了下來，我就要擔起責任，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母親和歐陽家給的，我再無情、在冷血，也不可能放開這些，也許，我並不需要歐陽家，可是，歐陽家需要我。

歐陽家好幾世，世世經商，表面風光，可是，沒有權勢的支援，地位總是不能達到最高峰的，到我這裡，歐陽家有得到權勢，進入朝廷的機會，我是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誰都不可以阻止，即使是飲月，即使我愛他入骨。

在我娶了悠兒那刻，我是做好了失去他的準備的，而我也是真的失去他了，三年，整整三年時間，我沒有他的一點訊息，我知道，是我傷了他，他躲起來了，他要是不想讓我找到他，他有的是辦法的，我是怎麼樣都找不到他的，這三年，我不想再去回想是如何過來的，每次一想到都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但，好歹，都過來了，而我們現在也還在一起。

我站了一會，飲月也收了劍，看到我就把劍扔到一邊，快步走了過來。

我伸臂摟過他，側頭親過他的臉頰，他雖然還是冷著一張臉，但眼底沒有拒絕的意思，在我親他的時候唇角甚至揚了起來。

“怎麼這麼早就起了，我練完劍會去叫你的，要是還困就回去眯一會吧，等我做好早餐喊你。”飲月說著就往內室走去。

我摟著他的腰，將他拉了回來，吻上他的唇，他愣了一下，就笑了，推著我，嘴裡說著：“大早晨的發什麼情呢，離我遠點，還吃不吃飯啊嗯？”

我笑了，鬆開他，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彎處。

風漣江湖傳之飲月吾愛　正文　030　番外之歐陽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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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晨起來就覺得心神不寧，喝了幾杯茶還是沒壓下去，又去花園擺了幾個新研究出來的陣法，在給飲月養的那株並蒂牡丹澆水時，無心過來了，說是悠兒病危，問我回不回去。

我聽完，愣了一下，悠兒今年也不過才三十多一點，怎麼會？這些年了，自從我在修羅陣那兒“死去”後，歐陽楚就真的死了，我也沒再回去過，這麼些年了，也沒見過我的家人，雖然有探聽也一直知道他們的訊息，但也是僅僅知道他們平安而已，我所有的感情已經都給了飲月了，至於悠兒，我只能負她了。

我愛飲月，我也願意將我所有我能給的都給他，一個人的懷抱很渺小，小到只能容納一個人，無法再容納多一個人，一個人的感情太有限，有限到給了一個人之後再也沒有多餘了，這一世，我的前半生，已經將我所有的，能給的不能給的都給了歐陽山莊了，我的下半生，我想為我自己過，想和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