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臉上的神情罷了。黃諶驚恐的看著他,彷佛懼怕於他的一般,卻只是不肯鬆手,趙靈不能開口,一隻手仍舊拿衣裳捂著口鼻,一隻手下卻使了幾分力氣,黃諶的頸上被他的劍鋒割出一道血痕來,黃諶卻只是緊緊的抓著懷中之人,絲毫也不肯放鬆。
趙靈見他明明驚恐異常,卻還是緊緊的摟著何燕常,然後有些兇狠的看著他,還露出些笑意來。趙靈看他眼底都是癲狂和絕望,神智似乎早已不大清楚了,便打了個寒戰,只覺得滿身是冷汗。趙靈心想,他這樣瘋癲,教主不能落在他手裡,正要伸手去奪何燕常回來之時,腦後不知被什麼重擊了一下,趙靈心一沉,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雙眼發黑,站也站不穩,便撲通一聲,重重的倒在了黃諶的面前。
二十 上 沈教主暗設連環套,羅鐵刀借計送鴛鴦
沈夢緩緩走入那間暗室,啞奴正守在入口處,見他過來,便躬身彎腰的向他行禮,沈夢伸手扶起他來,問說:“藥性如何?”
啞奴點點頭,伸手指指暗室之內,然後雙手合攏,貼於臉頰,閉目側臉,做出一副睡態來。
沈夢微微冷笑。原來何燕常也會裝睡麼?
真是可惜,若不是教中許多事務繁忙,分不開身,他倒想日夜的守在這裡,那便可以親眼目睹何燕常藥性發作的樣子。
沈夢伸手推開那扇雕花木壁,輕聲的走了進去。
黃諶若是知道他的方子被他一樣不差的用在何燕常的身上,不知會怎樣的恨他?
沈夢呵的笑了,他想出這個法子的時節,便已想到了一條一石二鳥的絕妙計策,既可以將黃諶除掉,還可以令何燕常死心。
沈夢悄聲走入暗室,室中高處懸著一顆明珠,雖不能猶如日光一般纖毫畢現,卻也照得室內各處分明。
沈夢走了過去,看何燕常靜臥在那張精緻的花床之上,彷佛睡著了的一般,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微微的奇異之感。
此時此刻,何燕常便躺在他身邊,目不能視,口不能言,耳不能聽,猶如廢人,竟然如同教中那個假人的情形一般。
沒有誰受得住這個。
眼盲便也罷了,若是還能聽到聲音,便還知道自己活著。若是連口也啞了,耳也聾了,那便是與世隔絕的一般。
那時被他拿來試藥的那人,不過三日,便已近瘋癲,若不是他給瞭解藥,只怕早已自尋死路去了。
沈夢一思至此,便微微冷笑,他便不信,難道何燕常便會與尋常人不一樣。
如此過上半月,又或者只是數日,只怕何燕常便要撐不住了。
他那時有意激怒黃諶,從黃諶口中騙取了那套可以令人口不能言,目不能視的方子,照著方子一一的配好了,先是給人試過了,才敢給那假何燕常用。
他幾年前便暗暗的尋下了這麼一個與何燕常相貌相似的人,教這人模仿何燕常的神情體態,說話舉止,直教得他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何燕常,真真是煞費了一番苦心。若是到了最後,這個人卻壞在黃諶手裡,他如何能夠甘心?
黃諶的方子果然十分靈驗,教那人服用下去,果然眼盲耳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猶如廢人一般。於是便又添了一劑藥,使那假何燕常一味的昏迷不醒,免得露出馬腳。
後來送與何燕常服的藥,也是他親手調配,一絲不錯的,交與啞奴手上,吩咐他如何送與何燕常服下。
沈夢心知何燕常的厲害,這又不是數月前黃諶一力配製,專門要毒何燕常的藥。尋常的毒藥,若是混在飯食酒茶當中,何燕常吃也吃出來了,所以他就吩咐啞奴,說:“你也不必混在飯食之中,這藥他吃得出來,你只逼他服下即可。”
啞奴點頭,意思是知道了。
沈夢再來,雖想細問啞奴,究竟是如何逼迫何燕常的,只是想想,卻還是忍住了。
啞奴是極聰慧順從的人,那時他吩咐這人將暗室之中各處陳設或拆或毀,盡數挪出時,並未想到這人會違抗他的命令。
他帶著何燕常來這暗室之中,見其餘之物盡數換去,卻只有這張精緻的花床仍在,心中大怒,只是那時正在何燕常面前,所以不曾發作出來。
等沈夢離了暗室,即刻就喚來了啞奴,質問他此事時,啞奴卻彷佛早有準備,從懷中取出一封辯白的書信來,展開給他看,這才令他大吃一驚。
原來這花床之中另有春秋。這花床低過地面三尺多,埋在地下,藏著許多薄冊。冊上都書寫著教裡教外各人的姓名來歷,開啟之後,便是各人的病症體態,好壞強弱,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