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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平靜的海混著湛藍的天空如鏡,魚腥味混著海風撲面而來,海灘邊沿偶爾捲起一兩朵浪花敲擊著漁船,海在天的盡頭混合成一條水平線。

一個老叟拖著纖繩,纖繩的另一側拴著一葉扁舟,正等在海邊。他似乎在此等了許久,久到抱著船槳打起了瞌睡,黝黑的面上滿布溝壑。老叟已經太老了,幾乎分不清他已經老到年歲幾何。

靈鷲下了馬,抱著秦央走到沙灘之上。四周有漁船,卻不見有人,而載人的客船也只有老叟眼前的那一葉。

老叟終於邁開老邁的雙眼,艱難地站起身。他解開繩子,徑直走到扁舟之上,嗓子混沌不清,沙啞著一嗓子的痰盂緩緩開口道:“公子,請吧。”

趕了五日的路程,這一路靈鷲為秦央輸入內力的次數更加頻繁,幾乎一刻也不得停手。秦央如今沒有要醒的趨勢,他不過是三日未給他輸入內力,竟是會變成這番樣子。靈鷲心中有疑惑,但他百般謹慎,並未覺得有人能在他面前對秦央下手。

而這等在這裡的老叟,怕是已經等了許久。那些個蓬萊島的人倒真是一心期盼著他能儘快到得島上,或許秦央的毒也不過是個引子。

這蒼茫遼闊的渤海之上,只有一葉扁舟飄飄蕩蕩。行到海深處,四周便被霧氣遮擋而起,扁舟在霧氣中穿梭許久,靈鷲抬頭去看,前方濃霧深處層巒疊嶂,山尖刺破雲霧,峻觸蒼穹。

靈鷲耳畔聽到自濃霧深處傳來模糊的歌聲,這歌似曾相識,靈鷲細細想了想,原來當初秦央敲著碗筷時,也曾唱過。

扁舟離那山巒越來越近,甚至能瞧見海浪拍打著山壁,山巒上滿布綠植,草木茂盛葳蕤,山上的宮殿盤鬱盡數隱在高大的喬木之中。

扁舟靠了岸,送下靈鷲與秦央。老叟並未上岸,轉了扁舟打漿迴旋便又與大海融為一體,想來那岸上還有人需要渡。

“公子,請吧。”靈鷲踏上岸只是片刻,便有個白翁老人拄著柺杖自山體的左側轉出來,那老人遠遠地站著,並沒有打算接近靈鷲的意思。

老人打了手勢,便轉身帶路。老人步履蹣跚,看似不快,但若是普通人怕也是一時跟不上。老人並未將靈鷲帶到山上,靈鷲跟著這人走了半個鐘頭,終究在一處傍山而建的矮樓前停了下來。

這矮樓沒有任何攀爬的工具,直接建築在離地面一丈左右高的山上,那矮樓沒有後牆,想來這矮樓的背後是通了山洞的。

老人將靈鷲送到這裡,便悄然離開。靈鷲抬首去看那矮樓,矮樓大門敞開,能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背對著門而坐,那背影一身黑衣,一頭黑髮不知要有多少年的歲月才能長到如此,幾乎與那黑衣融為一體。

那黑影人手中撫著琴,並未歌唱,靈鷲不識音律,只覺這音色滯澀並沒什麼奇特之處,像是個在風中哭嚎的嘶啞老人發出的嘆息。

靈鷲看了看懷中緊閉雙目的秦央,腳下輕點落到那矮樓之上。他也並不客氣,他在門前盤膝坐下,將秦央放平,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雙腿之上。

“你來得有些晚了。”那黑影人開口,聽聲音亦是分辨不出年歲,他身上氣息收斂,不似活人。

“你能否治他的病?”靈鷲開門見山。

黑影人背對著靈鷲,卻淺淺發出一聲低笑,而後又是嘆息一番搖頭,才又緩緩道:“能,也不能,這要取決於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七章

靈鷲不言語,等待這人繼續說下去。黑影人抱著琴轉過身來,對上靈鷲的眼睛露出了笑。

靈鷲眉頭微蹙,黑影人轉過身的空隙間,他望見黑影人的身後有張臥榻,臥榻上躺著一個白衣白髮的男人,那男人沒有絲毫氣息,像是死人卻更像是熟睡。

“可還認得我?靈鷲。”黑影人淡淡笑著,這人很年輕,卻又不似面上如此之年輕,似是在人世間活了百年。

“認得。”靈鷲開口,他自然認得,當年他在少室山時,每當秦央出外辦事,便會有個黑衣人進入他的夢境,穿授他武功。靈鷲當時並未覺得有什麼奇怪,只當那是一場夢,只是後來卻越陷越深,不知該與秦央如何開口說這件事。說是荒唐也不盡然,這黑衣人似乎就活在他的夢裡,授他武功,告訴他父母是何人,遭何人所害,這人教他報仇雪恨,還在夢中送給過他一本書。

這書自然只是記在靈鷲的腦海中,他自練得功後,脾氣秉性越加沉鬱,曾經年少氣盛,每每下了山戴上面具殺人,身上便會升起說不出的暢快。

“可知我為何授你武藝?”黑影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