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還是那樣偽裝著自身,不許任何人見到他的弱處。
“是我背叛了他,他殺我我不會怪他。”和尚淡淡開口,伸手去摸自己的手腕,那裡長戴的佛珠而今已經消失不見。
“若他以後還是會殺人,你還是要救他?”巫靈問。
“是。”和尚沒有猶豫。
“秦央……”巫靈聲音沉了下去,他將手攏在袖袍裡,一字一句說得極慢,極重:“你是和尚,是修佛之人。你不可對殺戮無動於衷,不可置江湖與危難之中!你要心存大義!你莫要忘了,你是……”
“我要救眾生於水火,我要包容所有人的罪行,他們欺我、騙我、辱我、罵我、羞辱與我,我皆不可牴觸,我要坦然接受……”和尚聲音飄在空中,極輕,似乎一不小心,這聲音便會被風吹走。
巫靈愕然的看著和尚,和尚的目光仍舊是呆滯,可和尚頓了下,仍舊張口繼續輕輕的說:“所以我不可為我的父母親人報仇,人性皆善,錯不在他們錯只在我。我不可因為別人的辱罵而去辯駁,因為我是和尚卻有了情愛。我教了個徒弟,我沒有養好他,沒有教會他什麼是善,他只知道一昧的殺人,所以我這個做師父的必須要站出來阻止他,殺了他,替武林人除了這個禍患。”
“我不可去救他,因為他還會殺人。”和尚笑的有些勉強,他轉身去看巫靈,又說:“可我還是會救他,我已經猜到結局,只是想再賭一把。”
“秦央你可知,他們不會讓你去救靈鷲,因為靈鷲不僅僅是魔頭。”巫靈的話並沒有引起和尚的注意,和尚如今仍舊是站在那裡,紋絲不動,任由風撩起他的衣襬。
山林中偶爾有飛鳥經過,鳥的鳴叫聲總能讓人感受得到山林的寂靜,一切的聲音都顯得清晰的有些過分。
江湖太過嘈雜,人來人往戴了各色的面具,任誰入了江湖,都失了曾經的那份心,然後極大多數的變成自身所討厭的那種人。
只有暫時的逃離,來到山林聽鳥叫,聽水流,看花開,看清風。便是那蟄伏的蟬,一旦破土,哪怕只有幾日的光景,也會心滿意足。
有時的自欺欺人,確實會讓自身好過一些,可日子久了,便要開始責怪那時的自身為何如此這般欺騙自己。
和尚與巫靈俱是沉默了許久,那天上的日光都要西沉,被鍍上一層的金光,雲朵也變化開來。
和尚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靈鷲那一身的武功本身就是個吸引,會有前仆後繼的武林人去找到靈鷲,問靈鷲要武功秘籍,因為靈鷲的武功一部分是和尚教的,可另一部分沒有一個人見識過。
況且,靈鷲的身體,無論受多重的傷,都不會死,即便是和尚曾經一劍刺穿過靈鷲的心臟,靈鷲仍舊安然無恙。
“靈鷲身上有個武林人都忌憚的秘密,所有的人都迫切的想知道這個秘密,可又怕他出來報復,所以就索性還不如讓靈鷲死掉。”巫靈知道的似乎並不少,和尚不曾聽別人說過,靈鷲自己也不會說,只是和尚不喜歡去問,所有的一切他也都只是自己模糊的知道個大概。
“不僅如此,靈鷲他這十一年來,從未老過!”巫靈雙目盯著和尚的,幾乎是在逼迫和尚與他對視,顯然巫靈的這句話讓和尚震驚了,和尚的臉上露出了驚詫之色。
“他的樣子仍舊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如今應該是三十一歲,可卻絲毫沒有老。”巫靈接下來要說的話,和尚已經明白。
☆、第十九章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多年前,武林傳說,正派終於聯手鏟除了魔教教主,可魔教教主留下了個兒子,那兒子才出生就被山林中的野獸叼去,隨後又被野獸養大。
當初參與那件事的人如今活著的俱都隱居起來,如今已經是江湖中傳說的七大高人,他們也不再去過問江湖中的事情,也只有十一年前,那些人才出來幫助了和尚捉住了靈鷲。
和尚偶然間在一個茶館稍作停歇的時候,聽到一位說書先生在鼓吹江湖豪傑的英勇事蹟,又說那被滅的前代魔教教主乃是妖魔所變化,所以當初在那場斬殺魔教教主的戰役中,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幾乎都死絕了,而今的武林高手們武功也愈發的弱了。
“說是那魔頭靈鷲就是那前代魔教教主的兒子,那豈不是也是妖魔所化?”茶館裡有年輕的武林兒女,一邊興致勃勃的聽著,一邊激烈的討論著。
“據說,誰都不能把那魔頭殺死,那魔頭還是被野獸養大的,還有人說那野獸其實是什麼魔獸。”小兒女總是很好奇,手中握著劍也不過是為了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