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愣了又愣,無言以對。然後這一上午,就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度過了。
下午正在客房裡無聊打發時間,忽見門邊彷彿有道人影走上前一開啟門,就見一個醉鬼,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個瓷瓶,
邊打嗝邊道:「葉大哥給的解藥還剩些,今晚好像是月圓,你莫要忘了服。」說著就將那瓶子塞到冰月手中,轉身一揚酒
壺,邊喝邊走了。
冰月站在原地看那蹣跚背影,手中抓著藥瓶一陣辛酸,這傢伙,醉成這樣還能記得他的解藥。
想及此處,已是急不可耐,腳下生風般的追了出來,在樓梯轉角處見了那人背影,想也不想就叫了聲:「阿揚!」
張揚駭然一驚,腳下跟著就是一個踉蹌。羈冰月心下衝動,忙上前去扶,誰知這個動作讓張揚更是惶恐不已,手中的酒壺
啪地一聲掉了下來,陶片碎了滿地。張揚不明白羈冰月此舉為何,煩躁不安的一甩手,道:「你莫要叫我阿揚,我會誤會
的。」
「可我以前就是這樣叫你的。」羈冰月急切道。
想是酒勁作崇,張揚腦袋裡渾渾噩噩的,積累了好幾年的怨念齊湧上心頭,卻又習慣了不慍不火,盯著那一地碎片愣神許
久,這才緩緩回頭看向冰月,嘆了口氣,道:「那個阿揚死了。」
冰月大驚,渾身如遭電殛。本以為自己表明心意,對方就可以安心下來,不想原來這人竟是被傷得如此之深。想到這裡心
下一急,忙手忙腳的抱住他道:「阿揚,我喜歡你。」
張揚聽了冰月這話,不知怎地,鼻子竟是一酸,有什麼委屈再也憋不下了。故作頹廢一笑,昧心道:「怎麼,你看我現在
刀客俠子,千金富貴,想籠絡我了?」
冰月見他如此使性,這究竟是哪跟哪呀,心中既是冤屈又是氣惱,傷心道:「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那等膚淺之人。」
張揚呆了呆,總算緩過絲清明,侷促半晌,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得說了句:「對不起。」
冰月趴在他懷裡一勁兒搖頭:「我不怪你,我曾經也把你想得不堪。我以為你是騙子,跟我在一起那麼久,就為了騙走我
一把劍。」
張揚一聽這話,方知這人曾經竟還有這般心思,差點兒笑了出來,情不自禁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我要支劍來做什麼
。」
冰月一想起那事心裡就委屈,嘴角一撇道,「我那時好傷心,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寧可要那劍,都不肯要。。。。。。」說著一
低頭,眼裡已含了些淚花,「。。。。。。都不肯要我。」
張揚也跟著兩眼痠澀,沒想到當年如此陰差陽錯,喉中如被魚刺梗住,一手撫摸上他額頭,哽噎道,「冰月,我好想你,
想了六年了。每看著那劍,就如見了你一樣。可一直都不敢去找你,怕你討厭我。」
「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久,可是都找不到。」冰月說著把頭埋進那人頸窩裡,耳鬢廝磨,熱氣源源湧上喉尖,全
身都是一股脈賁漲激動,手中抱著的真實再也舍放開。趴在那人耳邊呢喃道:「再也。。。。。。不會放你走。」
。
晚上大家在樓下吃飯,水月沒下來,怕亥焰發作把大家給嚇著,小十說好久沒有伺候教主了,說什麼也要上去伺候一下。
豈料樓下一幫教眾似乎和迷藥特別有緣,吃飯吃到一半,一個個又躺倒了,上次中的是迷藥,這次還是迷藥,真是禍不單
行。
羈冰月正在樓上等月圓,聽得樓下叮呤匡當的聲音,心知是出事了,忙起身叫小十一起下去看看,誰知方走出兩步,心口
一陣抽痛襲來,人向後一仰,就倒回床上了。
小十嚇得手足無措,忙上前問道,「教主你這是怎麼了。」
羈冰月擺手道:「去幫我把桌上那瓶藥拿來。」小十一聽不敢遲疑,正要上前去,只聽四周「劈啦」一聲,十幾個黑衣人
已破而入,羈冰月一眼認出是昔日的仇家聿龍邦,氣定神閒的笑道:「這年頭兒連聿龍邦也敢來本座面前送死,真是難為
你們了。」話裡不屑之情溢於言表。那夥人一聽此言,持刀對著羈冰月,竟不敢上前,先前明明聽說摯月教主武功被克,
莫非這傳言是假的?冰月已疼得鑽心噬骨,強撐著一口氣端坐床上,心道這聿龍邦真會挑時候,竟讓自己連個服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