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額頭凝了一滴汗。
其實我挺理解他的,他現在肯定糾結痛苦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作為兒子,他希望我爹沒事,可是作為儲君,他希望我爹就這麼去了。
這要是我爹一嚥氣,文湛就是嗣皇帝,他在我爹靈前一正位登基,這乾坤天下就算徹底安定了。可麻煩就麻煩在我爹昏了,可還沒嚥氣這上面。有我爹在,他是皇上,文湛是太子,那麼文湛自行處理國政就有那麼一點點的名不正言不順,興許就能給老三杜皬他們一個‘亂政、謀逆’的口實。到時候雙方實力一亂咬,鹿死誰手都是沒準的事兒。
文湛披上柳叢容送過來披風,吩咐道,“這兩天父皇的身體不太好,我一直讓人在跟前伺候著,不想還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如此事起突然,先封鎖皇城,只說父皇於西苑紫檀經舍閉關誦經為大鄭祈福,另,趕緊召嘉王羽瀾進宮,不能讓他在外面做出結交權臣以圖亂政,如此這般對不起祖宗的醜事。”
外面早有人領命而去,文湛拉起來李芳就要走。
他回頭衝著我說,“承怡,知道你今天不舒服,可再不舒服,今天你也得進宮。”
我連忙點頭,此時外面進來兩個緹騎的人,一邊一個架起來我,跟著文湛李芳他們進宮。
我這個豆腐渣腦袋怎麼也沒有想到,一進大鄭宮就看到這麼個情景。
這世間的娘們兒為了自己的漢子爭風吃醋的家務官司簡直比永定河裡的王八還多,這我是知道的,我曾經親眼見過崔碧城的兩個愛妾為了爭老崔的床把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可是和我眼前的這一幕相比,就……
我爹的寢宮中簡直亂成一鍋粥了。
皇后要斬崔貴妃!
裴皇后則最尊貴的一張雕飛鳳的金漆大椅上正襟危坐,粉面含威,一雙光華流溢的丹鳳眼衝著我娘,用一種昂貴奸細的聲音喝斥道,“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