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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氣魄威凜的庭院,身著黃色錦衣的侍衛,唯唯諾諾的張全福,再加上那一句諂媚至極的“李公公”,容念大膽的猜,這個地方,或許是皇宮。

容貴雖然是個山野村夫,但是種慣了地的莊稼漢眼界卻不低。村裡有個教書的柳先生,容貴雖然出不起讀書錢,卻經常讓容念和容止去給這位柳先生幹些雜活,逢年過節的也總給他送去點他自己打來的野味之類的東西。時間久了,柳先生見這家人心誠,便讓容念和容止也一起來書院裡讀書。

所以容念雖然看著年紀小,但是他識字,書中描述的顏如玉、黃金屋以及這天子住的帝王居,容念都是在書裡看到過的,再對比今天看到的一切,那書裡寫的可真是一點也不差!

容念想那張全福帶他們來這裡,恐是要他們,做那不男不女的太監!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轉頭去看張全福,這個人,好狠的心!

他下意識握緊自己的拳頭,他自己臉上花花綠綠的,那公公未必看得上,但是容止……

想到這裡,容念不由地咬緊下唇。此刻,那李德榮正伸出一手,摸在容止的背脊上,就像是摸骨一樣,他那雙枯黃、乾瘦的細手,正一下下捏過容止背脊上的每一處凹陷。

李德榮會武功,他下手重,每按過一處,那處便發出嘎啦的一聲脆響,疼得容止甚至發出了磨牙聲。

但是容止也有骨氣,他忍著痛硬是沒出一聲。

李德榮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的笑聲帶了幾分令人寒顫的陰冷:“怎麼,這就受不住了?那到時我那一刀下去,你這條小命,可不就沒了?”

李德榮說著,手上更加了幾分狠勁,他臉色猙獰,一邊掐著容止一邊道:“來宮裡當奴才的,這脊樑骨挺這麼直是要給誰看呢?可沒有主子喜歡昂著頭說話的奴才!”

李德榮手下一個用力,只聽嘎啦一聲,容止下腰一軟,雙腿一折突然跪倒在地!

“哥哥!”容念驚得叫出了聲!他和容止從小一起長大,容止雖是哥哥,但是爹爹和孃親將他們三個人一直都當寶一般,還從未受過這樣的罪!所以他想也沒想便一個跨步衝到李德榮面前,將他一把從容止身邊推開,小心地將哥哥從地上扶了起來。

沒什麼防備的李德榮,經容念這一推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他踉蹌幾下後才勉強穩住身形,但臉色卻跟著黑了起來。

藏在一邊偷瞄形勢的張全福,見此,心道壞了,他立馬上前斥責跪在地上的容念,道:“小兔崽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李公公也是你推得的?”說著便要上前去揪容唸的耳朵。

容念往一邊縮了縮,張全福沒揪到,氣得另一隻手也伸了出來。

“得了,小福子!”像什麼樣!李德榮看不下去了,出聲喝住張全福。張全福回頭,李德榮坐在首位的太師椅上,正端起桌邊的一盞茶:“你帶來的這個小子,咱家要了!”

跪在地上的兄弟兩人,一瞬間煞白了臉!

容念雙眼泛紅,他害了容止!

房間裡氣氛詭異,此刻,也大概只有張全福笑得出來。他腆著臉走到李德榮身邊,生意上門,他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公公你可真是好眼光,我跟您老人家說,這容家的小子倔是倔了點,但絕對是個好苗子,只要您好好言周教,我保證……”

“公公!”

張全福正說得起勁,突然,一個嘶啞的聲音打斷他,抬頭看去:

站在角落裡,一直未曾言語的容貴,突然跪著爬到李德榮面前:“公公息怒!小兒,小兒愚鈍,冒犯了公公,還望公公恕罪!求公公饒了我家的兩個不肖子,小人,小人願意一輩子,給公公做牛做馬!還望公公開恩!望公公開恩!”

容貴心裡很害怕!他其實早就發覺自己讓歹人騙了,只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一直站在一邊不言不語,所希望的,只是老天能保佑他們父子三人平安度過這一劫,希望這位李公公,不會看上他家容止。

只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可能了。

容貴拉起容念和容止,跪在地上求李德榮道:“今天劣子衝撞了公公,只怪小人教子無方,公公若要責罰,小人願一人承擔,只願公公……能放過我的兩個孩兒,小人……”容貴有些泣不成聲:“小人今生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公公的大恩大德!”

容貴聲淚俱下,他只是一個貧窮的山野村夫,雖然未曾見過什麼大世面,但是卻也識禮。老實了一輩子的人,從未如此低聲下氣求過人,就是送容念和容止去學堂裡唸書,也是憑自己的一番誠意,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