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沒有想到誰是溫良鬱,“等等,溫家堡,溫良鬱,”顧相臣露出回想的表情,“就是那個把你送給我的那個傢伙?”
袁七斂了眉。“是。”
顧相臣立馬就想到當初他捉弄那個大冰山的事,想起他當初爬房頂時看到的事情,大冰山抱著個盤子在那使勁的哭,他就樂了。“嗬嗬嗬,是他。”
“他找我們是什麼事?”該不是想著來報仇吧?
“大概是為了沈公子的事,堡主這幾年來都在為了這個而困擾。”那個下人回答道。
“什麼沈公子?”顧相臣悄悄地問身邊的袁七。
“是堡主的心上人。”心頭肉,心肝,寶貝。袁七這些詞可全部都是聽溫良鬱說過的,當然是對著沈莫說的。
“七,你的意見呢?你說去我們就去。”顧相臣秉著萬事老婆大人最大的原則問。
袁七深知溫良鬱的手段和溫家堡的勢力,為了他們以後的安寧還是要去的。“好,你帶路。”袁七對著那個下人說。
“兩位公子請。”那人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後就走在前面帶路。
那人帶著他們七拐八拐的,顧相臣都要以為他準備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時候,那人卻把他們帶到了一處極為豪奢的家宅。光是門前的那兩座白玉獅子就夠平常人家吃上幾輩子了。這個溫良鬱還真是奢侈,他老家應該在江南吧,這兒充其量就是一個別院,都蓋得這麼有錢。
進去卻並沒有見到溫良鬱,顧相臣和七坐在紫檀木椅上品著香茗,用著上好的江南小點,感慨:“真他**奢侈。”
“兩位公子好。”一個清越的男聲從屏風後傳來,隨著一位穿著藏青色衣袍的年輕公子走了出來,他的臉並不是十分的出眾,但是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柔和的,溫潤的氣息,就像沉澱千年的古玉,光是靜靜地看著都能感覺到時光在他身上留下的氣息。
看起來是個十分溫柔的人,那人抬眼笑了一下,顧相臣只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眼光平靜的像是大海一般,暗地裡卻是波濤洶湧,波瀾壯闊。這個人是掩映在瀲灩*光裡的颶風呢。不簡單,不簡單。
“在下沈莫,歡迎二位公子的到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這種客套虛偽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意外的不讓人生厭。妙極
“請坐,我邀二位投壺。”沈莫笑的雲淡風輕,做派也是一片自然天成。儼然一副世家公子的摸樣。
顧相臣和袁七面面相覷,不知道他這是準備做什麼?大老遠的把他們請來就是為了玩投壺的麼?但還是各自坐到位置上,等到賓主就位,投壺之禮就算開始。
本來投壺之禮是該有三請三讓的。就是說主人奉矢到賓面前。主人請曰:“某有枉矢哨壺,請樂賓。”
賓曰:“子有旨酒嘉餚,又重以樂,敢辭。”這是一請一讓。
主人曰:“枉矢哨壺,不足辭也,敢以請。”
賓曰:“某賜旨酒嘉餚,又重以樂,敢固辭。”這是二請二讓。
主人曰:“枉矢哨壺,不足辭也,敢固以請。”
賓對曰:“某固辭不得命,敢不敬從?”賓向主人行拜禮,接受主人奉上的四隻矢。主人答拜。這才是三請三讓完成,雖然比較繁瑣,但是那些世家子弟就是從這種繁瑣的禮儀中感受到賓主相敬的禮數。很鵝蛋的禮數
沈莫說:“請投壺。”
顧相臣說:“好。”
袁七:暈。
什麼狗屁三請三讓就這麼過去了
司射(相當於現代的司儀之類的。)把兩尊壺放到賓主席對面的席子上(壺離主賓席位的距離為二矢半),分別沈莫和顧相臣他們。
然後那個司射輕步返回司射席位,連腳步身都沒有,像只貓似地。之後司射向賓主宣佈比賽規則,鏗鏘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起來挺搞笑的:“投壺之禮,需將箭矢的端首擲入壺內才算投中;要依次投矢,搶先連投者投入亦不予計分;投中獲勝者罰不勝者飲酒。”
司射向邊上的樂工一揮手:“奏《狸首》——”。就才算比賽正式開始。
真是的,投個壺容易麼?
每個人的箭筒裡放了八隻箭,有點像現在的扔飛鏢,只不過是把箭羽扔進壺口中去。
沈莫先投,沈莫藏青色的長衫簡直如流瀉的水袖一般,看著就只覺舒暢。沈莫投壺的動作優美的如一隻天鵝,顧相臣從來都沒有見過能把一個這麼普通的投壺做的比京城的舞娘跳峰迴路轉都好看。
顧相臣看著沈莫,袁七卻在看他。顧相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