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待遇如何?”
侍衛莫名其妙道:“還不錯……”
冷不丁的子城門裡傳來一聲:“少俠想來供職,本王歡迎之至。”
司徒雅和暗衛九聞聲看去,韓寐依舊金簪束髮、貂裘加身,神情既雍容又抖擻,此時徑直走到他倆身前,鳳眼一斂似笑非笑,也看不出個就裡。
“你累了,不如換本王來抱。”韓寐看看風塵僕僕的暗衛九,向他懷裡的司徒雅伸手。
司徒雅受寵若驚。韓寐用貂裘裹好他,進了藩王城,提氣縱步跋過前朝龍池,點踏重重琉璃瓦上的浮雪,轉瞬就掠到一里外的寢宮,待兩旁侍衛推開門,才登堂入室。
暗衛九接踵而至,只覺皇家景緻眼花繚亂,依舊掩蓋不了陰森,不如武林盟主的府邸,江湖中人時常往來,鎮得住地氣,熱鬧非凡。
韓寐將司徒雅放在榻上,把了把他的脈,道:“本王適才聽聞少俠在丹山鎮遇難,本想點兵去搜山,沒想到,你不僅活蹦亂跳找上門來,而且還帶來了本王遺失之物?”
司徒雅遞出金令牌,笑道:“這肯定是王爺丟的東西。”
韓寐接過收好:“本王還以為,你要還給本王的,是九龍杯。”
司徒雅看看旁立的暗衛九,茫然地問:“什麼九龍杯?”
韓寐也看看暗衛九,失望道:“先皇御賜之物,也就是那件送給代北侯的壽禮。”
暗衛九抱拳道:“在下貿然來訪,是想請蜀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韓寐左顧右盼,四下尋覓:“救誰?”
司徒雅面不改色:“不才身負重傷,因而病急亂投醫,想起日行一善的王爺來……”
韓寐覷著他,半晌道:“少俠傷的真是嚴重。”又轉向疲憊不堪的暗衛九,“你何不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好好睡一覺,以便讓本王專心致志,以武當秘法,替二公子療傷?”說罷,喚了聲來人,就有侍衛進來,領了命,要帶暗衛九去蜀王慣用的浴堂。
司徒雅道:“再好不過,暗衛九,你就照王爺的意思辦罷。記得要認真洗乾淨。”
暗衛九看看不再需要他照顧的司徒雅,再看看坐在司徒雅身畔的韓寐,點頭告退,轉身離開之際,不知怎的,想起韓寐有斷袖之癖,突然心窩子悶得難受。他跟著侍衛出了王府寢宮,天色已黯淡渾溟。又迷迷糊糊過了幾道院門,越走越不得力,腳踩著石板,就像陷入沼澤,天旋地轉,腳筋發麻,竟不自覺一頭栽倒在地……兩夜未眠,一日奔波,終於昏睡過去。
寢宮裡,韓寐目送暗衛九離去,回頭問:“他是你司徒府什麼人?”
司徒雅微笑道:“暗衛。”
韓寐笑了聲,捏起他下頷打量:“你這番大難不死,話倒是少了很多。”
司徒雅不躲不避,低聲道:“只怕說多了,王爺又想堵住我的嘴。”
韓寐聽得心頭一蕩,不由得嘆息:“本王是想禮賢下士,你為何總是要撩撥本王?”
司徒雅道:“相由心生。”
韓寐猛地將他撈入懷中,橫擱在膝頭抱好,又輕佻地抖了抖腿,看他整個人被迫跟著動了動,才滿意地問:“如此說來,本王心中有魔,看你就是魔。而你這個暗衛,心地很善良,看你也就心地善良?”
“他叫暗衛九,”司徒雅把住韓寐的肩,道,“王爺你別亂動,我這幾天憋得很。”
韓寐點點頭,和他分析道:“你如今身負重傷,又心甘情願送上門來。想必本王就算霸王硬上弓,你也不可能再欲拒還迎反抗。你到底能不能反抗,本王很想試一試。”
司徒雅認真道:“王爺,你總是和情不投意不合的人歡好,不覺得事後空虛得緊麼?”
韓寐把玩著他的喉結,湊唇咬住他耳骨呵口熱息,嗓音沙沉道:“的確,本王何嘗不想,找個人廝守一生?司徒雅,只要你願意從了本王。從此往後,本王就獨寵你一人。不但保護你,替你剷除血衣教,擺平殷無恨,就連這藩王城,你也是半個主人。”
司徒雅道:“再加一個籌碼,也未嘗不可。”
“講。”韓寐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司徒雅側過頭,正視韓寐,溫柔道:“我在上,王爺在下。”
韓寐怔了怔,裝傻充愣:“原來你喜歡騎乘。”
司徒雅一臉鄙薄:“連這個都辦不到,何必談情說愛。王爺,我們還是談談正事罷。”
韓寐沒想到他會反將一軍,扳回一局道:“有些事,比起正事,你一定更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