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角。
沒有,仍然沒有。
薛榮不由有些煩躁,他慢慢踱到西南角落,那裡擺這個梨木高架,上面是一隻滴水玉瓶。這瓶子薛榮從前就見過,沒有任何實際用處,只是有錢人拿來裝飾。薛榮看了一會兒,伸手要將玉瓶拿過來。然而沒等他手碰到玉瓶,三道寒光倏然飛來,幸而薛榮一直提防所以反應極快,閃身躲開。暗器打入牆中,是三枚穿骨針。
外面人影一閃,薛榮當即追上去。
薛榮輕功極佳,而那人也不弱,兩人在屋頂上,腳下一點聲音也無。薛榮在那人身後,看此人身形像是個男人。
兩人俱奔出將軍府時薛榮追上了他,兩人纏鬥在一處,那人下手狠毒皆是斃命招式,連身為殺手的薛榮都有些自愧不如。十幾招過後薛榮制住那人上身,後者長腿一撩竟將整條腿抬得貼到耳朵,伴著風聲落下擊向薛榮的頭。薛榮歪頭躲開,手掌化為鷹爪一把抓住了他的鞋子。。。。。。
那人竟也不掙脫,就勢騰起拿另一條腿從身後去踢薛榮的面門。此人全身柔韌如蛇極為難纏,薛榮只來得及在那人鞋底以指骨擊之令那人後退幾步,待他再要追上去,那人驟然丟擲暗器打來,趁機逃之夭夭。
薛榮躲開暗器,手指夾住一枚,是鋒銳的六角銀鏢,無毒。他一人站在原處,大半張臉藏在月光灑不到的暗影之中,神色難辨。
12、
之後薛榮返回書房拿下那玉瓶,裡外看了看也沒什麼異常。他一時陷入困局,好像冥冥中有人在操控著整個事態發展,他每次要往前踏一步時都被“適當”的意外絆住腳步。
翌日將軍府打掃的下人發現牆上的穿骨針,趕忙通報,將軍府被仔細清理一番後加強了戒備。
薛榮站在廊下,眯著眼看綠蘿從石子小路上走過,一個女婢小碎步趕上來跟她說著什麼。
“少俠今日怎麼有心情出來走走了?”綠蘿早就看見了薛榮,跟那女婢說完了話就轉而跟他說話。
天氣見暖,綠蘿今日穿著茜素青色滾雪細紗的曳地望仙裙,頭上一枚羊脂色茉莉小簪,整個人清爽不失優雅。走起路來娉婷嫋娜,一點繡花鞋頭露出來,更添小巧。
“屋裡太悶。”薛榮答,目光似是不經意的落在女人的腳上。
綠蘿笑言:“將軍也直嫌整日躺在床上無聊,若不是大夫苦口婆心勸著,這會兒定要忍不住出來了。”
“他病好了?”
“今早燒退下去些,大夫說按時喝藥過幾天就該好了。”綠蘿神色閃過一絲憂慮,“今天開春以來,將軍身體不知怎麼比從前差了許多,只是吹了個風就染上了風寒。。。。。。”
薛榮心裡是慶幸男人生病的,綠蘿和他這樣講,他也沒什麼話好安慰。綠蘿見他也沒有跟自己說話的心思,又閒聊幾句便離開了。在她身後薛榮目光又落到她腳上,似乎非要從中看出些什麼。
入夜時分,薛榮又換上夜行衣如暗夜中的魅影穿梭在將軍府中。不過這次他不是去找解藥,而是去找綠蘿。綠蘿地位比一般的女婢都高,有自己的別院,薛榮潛入院中,從小心劃破的窗紗縫隙中看見了綠蘿。
她大概是剛洗完澡,一頭長髮烏雲般垂下來,身上只穿著薄薄的紗衣。人背對著外側躺在軟榻上,塌下襬放著一雙繡花鞋。薛榮凝神去看她的腳,不出所料,在她左足底看到一小片烏青。平常人絕少能夠傷到足弓,而昨晚與那黑衣人纏鬥中,薛榮在最後恰好抓到了那人的左腳還用指骨傷了他,薛榮此時可以肯定,那黑衣人就是綠蘿無異了。至於那個跟男人一般的寬大身形,薛榮猜想她是易了容。談及易容,一般人或許認為只能改變容貌,但真正有手藝的人還能改變自己的體型身高等等地方。
白日裡偶遇綠蘿,薛榮就察覺她走路不如平時利落,雖然她極力掩飾,平常人實難看出,可要瞞過薛榮就不那麼容易了。
綠蘿為什麼會知道他在書房,難道她一直在暗中盯著他,那便一定是歷完淵的命令。如此說來,解藥確實就在將軍府中,只是他還沒有找到而已。
薛榮驗證了自己的想法,多留無益便要離開。而恰在此時屋內響起女人清曼的聲音,“少俠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原來她早就察覺到了薛榮的存在,或者說她更早的時候,白天就察覺到薛榮看穿了自己,所以一直在等著薛榮的到來。
薛榮見已暴露,也沒有被抓包的驚慌失措,大大方方進了門。
綠蘿已經坐了起來,但一雙玉白的腳還露在外面,此時不施粉黛,倒顯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