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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楚忘彆扭半天,輕聲反駁:“其實他毛倒是長齊了……”

畢竟狗皇帝也有二十五歲了。

而且,所謂眼見為實。

遇敵

也不知奔波多久,總算到了一個小鎮。

有人牽著俊馬前來迎接。

拓跋換了馬匹,拿了乾糧,便又要匆匆上路。

楚忘死活不肯上馬:“看你眼線內應也挺多,何不休整一下?我腿都成羅圈了……”

拓跋聞言只閒閒看了自己的手掌。

手很修長,指腹間有薄薄的繭,看起來極其有力。

楚忘的後脖頸又隱隱痛了起來。

“一個人若昏迷的次數太多,對身體也不好。”

赤/裸/裸的威脅。

楚忘無奈,只能上了馬。

卻見那些內應也齊齊上了馬,幾人一隊,分別朝不同方向飛馳而去。

拓跋戴起蓑帽,遮住容顏,亦上了馬,將楚忘圈在懷裡:“追兵太多,能分散些也是好的。”

簡直是毫無休整,披星戴月地逃命。

拓跋策馬狂奔,直至月上中天。

楚忘被顛得渾身散架,在馬背上欲生欲死。

拓跋見他難受,終於勒馬停佇。

此地荒野,前方是稀疏的一片樹林,樹梢上掛著一彎明月,清光輝輝,散落天地。

倒是個好月色。

楚忘下了馬,幾乎癱在了地上。

拓跋摘□上大氅,鋪在地上,對楚忘道:“過來。”

楚忘彎著腿撲騰過來。

男人指指地上的大氅:“一個時辰,你且睡著。”

楚忘立馬直挺挺地倒在大氅上,只覺一陣黑天昏地。

他閉上眼睛,朦朦朧朧又睜開,看著坐在一旁拭劍的男子:“你不睡麼?”

男子專心致志看著劍,眉眼柔和:“追兵多,我得守夜,你睡吧。”

楚忘哦一聲,心想他一大把年紀,精力倒是旺盛。

月色撩人,朦朦地籠在男人身上,顯得他柔和且俊美。這般捧劍而拭,也沒有什麼殺戮之氣。

當是美人美景。

楚忘眯著眼睛,覺得一半的魂魄已在夢鄉:“拓跋,你老是叫人小東西小娃娃,你倒是什麼年紀?”

拓跋微微側過頭,神色似在思索:“今年……該有三十又七了吧。”

楚忘已然閉上眼睛,喃喃自語:“倒是看不出來……”

說到後頭,近乎夢囈。

拓跋看著他,無聲失笑。

北魏男子十二歲便算成年,可以執刃握劍上戰場了。

而梁朝男子,二十歲才行冠禮。

一個浴血奮殺,一個閒庭執卷。

一隻狼,一隻羊。

也難怪戰場之上,高下立現。

拓跋轉頭,審視著手中長劍。

劍身如雪,襯著月光,照出自己自己紫色的眼,像是含著血。

身邊呼呼大睡的人,其實還是個孩子……

而他十九歲那年……早已滿心仇怨,歷經滄桑了。

楚忘吧唧吧唧嘴,睡得正香。

猛地被人推了一記,於是順著力道滾過去,再吧唧吧唧嘴,繼續呼呼大睡。

拓跋大怒,直接提起他的衣領,拍拍他的臉頰,低喝:“醒醒!”

楚忘終於睜眼,眼中全是迷糊:“一個時辰到了?……”

拓跋低聲道:“追來了。”

楚忘睜大眼:“啊?!”

道不盡的滿心歡喜。

拓跋沉著臉,一把將他託到馬背上,自己一披大氅,亦一躍而上。

身後有馬蹄聲隱隱傳來,戰鼓一般,欲錘欲響。

拓跋一記馬鞭,甩在馬身上。

駿馬撒腿賓士。

拓跋驟然將楚忘壓在身下,低聲厲喝:“貼住馬身!”

楚忘抱著馬脖子,極力俯□子,聽著耳邊有風聲嗖然而過。

然後又嗖嗖幾聲,破空而來。

他方反應過來,哪是風聲,分明是利箭!

身上的人胸膛振動,似在發笑:“他倒真不顧忌你的生死。”

楚忘咬著牙,默然無語。

拓跋驟然伸手,握住飛馳而來的一隻箭矢,折斷在掌心中:“不過十人而已,當真狂妄!”

話音未落,便猛地一勒韁繩。

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