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這架哪是這麼好拉的?
將那些撲上去的太監甩小雞似的甩出去。
楚忘在一旁嗷嗷吼著,替他們打氣。
侍衛們無法,也上去拉架,拉著拉著,便糊里糊塗地群毆了起來。
片刻過後,青鋒將所有人揍趴在地,甩甩拳頭,心曠神怡地長舒了口氣。
小林子趴在地上咿咿呀呀叫喚半晌,忽的臉色突變:“公子呢?楚公子到哪去了?!”
青鋒疑惑道:“那小子剛才還在。”
小林子搖搖晃晃爬了起來,不敢對著青鋒找茬,於是柿子挑了個軟的捏。
他一把揪起躺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的楚小忠,用力搖晃:“你家少爺呢?你家少爺呢?!他去哪兒了?!”
小忠睜開血腫的眼,迷茫地回:“我怎麼……知道。”
小林子翹起蘭花指,使勁戳著他的鼻尖:“都是你這個賴皮惹出的好事!要是公子出了什麼事,看本座扒了你的皮!”
小忠眯縫著血腫的眼,哼唧兩聲。
小林子一甩袖袍,悲苦地拍打著自己的膝蓋:“哎呦,這可如何是好?!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還賴在地上幹嘛,還不趕快去找公子!哎呦,都給我仔細著你們的皮!”
這廂混亂不堪,那廂楚忘已然賊頭賊腦地摸到了西花廳。
他順著長長的走廊走著,喧鬧的人聲就在耳畔,身邊有宮女太監來回穿梭,亦有達官貴人偶爾走動。
楚忘錦衣華服,夾在裡頭倒也不起眼。
他一下子便有了底氣,伸手捋了捋亂髮,整了下些微凌亂的衣衫,再掏出扇子,唰地一聲開啟——大搖大擺地走了起來。
楚忘長了身頗好的皮囊,神氣起來,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派頭,貴氣天成,很是好看。
便有年輕的宮女,提著雪白的羅裙,偶爾對著楚忘含笑一瞥,脈脈含情地暗送秋波。
楚忘便一時得意,立馬俊目含情地亂拋媚眼,滿臉跑起了眉毛。
有三兩宮女,見了楚忘那副輕佻的樣子,便羞紅了臉,提著裙羅,小鳥般從楚忘身旁撲稜稜飛過。
楚忘心中得意,不由感慨,縱然身為佞幸三月,但自己對女人,依舊是魅力非凡啊!
果然是天生風流難自棄!
半晌終於想起了正事,立馬收斂形容,忐忑而憧憬滿懷地向著西花廳忘了過去。一眼就瞧見庭院正中身著薄紗妖嬈歌舞的舞姬。
楚忘強自按捺下心神,將目光艱難地從女人身上挪開,繼續尋覓 ——這第二眼便瞧見了皇帝。
皇帝穿著常服,坐在首座,高高在上。在煌煌燈火下,一臉威嚴雍容,喜怒難辨。
這一眼駭得楚忘的心臟砰砰直跳,連忙藏身於廊柱下,半晌方敢繼續探出頭。
路過的侍從莫名其妙地看著探頭探腦的楚忘。
楚忘尷尬,轉身挪到偏僻一點的地方,隱在一叢灌木後,繼續探頭張望。
終於看到了自家老爹。
老爹坐的位置其實很顯眼,就在皇帝右手下,一臉樂呵呵的笑顏。雖是笑臉,眼神卻很憔悴,整張臉也黯淡著,並無神采。
楚忘看了一眼便心酸難抑。
那位置太榮耀也太顯眼,皇帝左側是定國候,右側便是東萊王。
想他楚家僅剩的權柄早被先皇削了乾淨,徒剩個光桿侯爺名號,明晃晃地埋淘人。不知道的人此刻以為定國候位高權重,知道的人便會笑指是賣兒求得的富貴榮華。
楚忘看了老爹一眼,忍不住再看了一眼。
有很多人向著老爹敬酒,一時熱鬧得勝過右側的東萊王。而老爹扯著一臉僵笑,當真比哭還要難看。
楚忘看著看著便紅了眼。
老爹……快來救救你的兒子……你的兒子……苦啊!
他揪住灌木一叢枝葉,狠狠攥在手中,想要藉以平息渾身顫抖。結果反倒帶著整個樹叢哆哆嗦嗦地顫了起來。
他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緒中,流著淚悲苦不已:你的兒子苦吶!苦死我啦!
突然有人從背後猛襲而至,一把攥住楚忘手臂,驚喜地叫道:“總算找到了!”
深夜一二事
楚忘一驚,滿眼淚水地轉頭看去——只見一張五彩繽紛腫脹的臉充斥眼簾。
楚忘眼瞅著對方鼻下緩緩流下長長的鼻血:“你流鼻血了……”
對方豪爽地抬起袖口一擦——但袖口早已髒汙不堪地佈滿了血漬,這一抹反倒帶得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