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動作也看不清,只知道圍著越之的人群是越來越歡鬧,看著越之漂亮得小臉開懷得彷彿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万俟爭不由得為他開心——這個孩子,一輩子都這樣開開心心便最好了。這樣讓人看了都想一起為他開心的笑顏,便是最為珍貴的——越之啊,從今天開始,你便幸福的重新生活吧……
清晨在帳子中,万俟爭醒來的時候,韓越之的手搭在自己身上,一條腿也騎了上來,兀自睡得香甜,面上還掛著幾分笑意。
万俟爭笑笑這孩子,這麼大的人了,沒事總湊到自己身邊來睡,難倒還怕黑不成?可心中想他自幼孤苦,便特別喜歡與自己親近,心中也頗為憐憫,小心的把他的手腳抬下身,為他蓋好被子,便起身出帳。
雖然帶著越之,行程慢了下來,但好在與商隊同行,他們熟悉沙漠生活,在附近尋到一處能從地下引出水的水口,万俟爭一路走到水口那邊,過往的人都跟他熱情的打招呼,他也便應對著。
在水口邊洗了臉,便又打了一盆水,心中想著韓越之醒來也不用走得這麼遠了,便舉步回帳。遠遠的,見著那個講漢話的人迎著他笑呵呵的走過來,便也向他打了聲招呼。
“你那韓兄弟可還睡著麼?”那漢人向万俟爭問道。
“應該還睡著,找他有事?”万俟爭停下身來。
“昨天我喝得多了。今天一起來,聽說他昨天跟木孖卡姑娘訂了親,想著向他道個喜。”說著,那人拿出一條小珍珠串起來腰飾:“這個就當做給他的賀禮吧。”
“訂親?”万俟爭頗感詫異:“不會吧?他連話都說不通,定什麼親?”
“呀!這倒是!”那人也是若有所悟的道:“不過他們的習俗就是這樣了,跳舞的時候,有和心意的人,無論是男還是女,都可以向對方表示,在手心裡輕撓三下,對方也回應話,再喝了敬的酒,姑娘揭了面紗,這就定了親,錯了不了的了。我今天看到木孖卡,她這一揭面紗,倒真是漂亮,你這韓兄弟,雖然也是個……”說著嘿嘿一笑,万俟爭便明白他是想說越之貌美,也笑著表示會意,心下卻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妥。
“我看他們兩個也算天生的一對了。先跟你們兄弟道個賀。以後在商隊這邊,也關照下。這個,就幫我送給你的小兄弟表一下賀意吧。”說著把珍珠腰帶交在万俟爭手中,便笑著打水洗臉去了。
万俟爭忙回了帳子,見韓越之還在睡著,也沒叫醒他,自己用溼手巾擦了擦身子,便換了衣裝,收拾起要帶走的行囊,心中卻想著:若是越之與商隊首領的女兒成了親,這一生也算是安安穩穩的過上好日子,木孖卡看來天性天真純樸,樣貌聽人說著也不錯,配給越之倒也好,自己便準備起行理,想著等越之醒來,跟他道別,以後便又是一個人了。
這當中也有幾個商隊裡的商家來過,給万俟爭送來了些東西,万俟爭和他們言語不通,只是比比劃劃的明白他們送的是給越之的賀禮,推又不會說話,更何況越之得了這麼一個家世好、樣貌好、心思也單純的小姑娘,應該也是好事,便沒再多做推辭,都幫韓越之收了下。
最後一個人走了,韓越之便翻了個身,揉揉眼,由毛氈上坐起來,迷迷糊糊的道:“万俟大哥早……”說著話,便看到地當中擺著包包裹裹的不少東西,小臉一樂,歡喜道:“大漠裡的人就是跟中原人不一樣、真爽氣,送來這麼些事物。”
“這都是給你的賀禮。”万俟爭笑道:“我幫你再打盆水來,剛剛看你沒醒,我用這水擦身了,去去就回。”說著,便拿起木盆又出了去。
待到万俟爭回房,韓越之便開心的坐在一堆賀禮前面拆包,左一個右一個的看,見万俟爭進了來,手中拿了一把精美的小藏刀說道:“這個真漂亮。送給我好不好?”
“這些個都是給你的賀禮,你問我做什麼了。”万俟爭把水盆放在他身邊道:“快洗把臉,一會兒還要上路。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什麼給我的?”越之不以為然的拿過手巾泡在水裡,挑著眉頭俏笑著望著万俟爭:“他們不知道真正的英雄是我的万俟大哥罷了。不然這些本就是你的。”
万俟爭聽他說這話,心中想起果然自己所料不錯,越之可能糊里糊塗的定了人家的婚俗都不知道,便對他道:“越之,你知道不知道昨天可是和木孖卡定了親了?”
“我?”越之拿開擦著臉的毛巾,詫異的瞪大了眼看著万俟爭,隨即一笑道:“別逗了。我話都聽不懂,又何來定親之說!”
“木孖卡在你手中撓了三下,你也回了,又喝了她敬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