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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唱曲的老少下去,便來了個說書先生,講了段前韓逸事,講過了,便有客人請那先生入座……韓越之一看便留了意,民間說書的先生便是有學問的落地書生多了些,於朝裡的大事小情,古今趣事都頗有知解,當下伏在欄杆上仔細聽人說話。

那一桌人無非是些閒人,問的都是些宴國會不會一統天下,宴國皇帝宴子桀算不算什麼英雄人物,雷延武怎麼叛楚附西砥做了奸隙之類。說著說著,便聊到了胡璇棄市斬首那一段上……

越聽越覺著不對勁,這胡璇和宴子桀怎麼跟豔月樓扯上關係?韓越之索性便拿了小酒壺,踱到樓下湊近了聽。其間也不少人慢慢圍近聽熱鬧,便也沒人特別注意他。

韓越之雖知道說書的人便是知道一些事情的眉目,再添枝加葉的說出來,雖然不全是事實,可也一定有些眉目,聽著聽著,韓越之就越莫明的覺得這段書裡除了說的兩個人的關係不搭調——明明是兄弟兩個……其它的時間和地點還有發生的事,怎麼聽著都像那時候的王旋王桀兄弟。一邊怔怔的聽著,一邊暗自納悶——莫非先生全是憑空杜撰?可斬首棄市還有遊街眾人又都隨聲付和、在豔月樓賣身給羅英傑的是王璇又是自己親眼所見千真萬確……莫非王旋兄弟就是化名……那自己曾結識的兄弟兩個,一個便是胡國的儲君,一個便是當今宴國的皇帝?不能吧?這麼離譜……

正這麼想著,猛然間被人拍了肩,韓越之一回頭,一個男子站在身後,比自己更驚訝的瞠大了眼盯著自己。

“寶伶!你去了哪裡?這麼久沒見你……我當你出事了……”那男人大著嗓門,恨不得哪個人都聽到了。有些去過豔月樓的客人便看了過來。

韓越之就算塗著臉,也覺著自己由脖子開始發熱,一下子衝上頭頂。面前這男人不是別人,卻是先前在街上自己常去光顧的飯店小二,這傢伙一直對自己存著那份情念……

“你、你認錯人啦……”還想否認,便有幾個人又圍了上來:“喲,這可不是寶……”

“寶什麼?寶爺現在可不是你這麼隨便叫便叫得的。”

“寶大爺,你那位朋友原是那麼歷害的人物,你怎麼……這般打扮。”

這話一說出來,最先緊張的倒成了那說書的,拎起了自己的行袋,抱頭便跑出酒店去。

韓越之一見那說書的人走了,當下也懶得理眾人,一甩袖子追了出去。

小二追著在後面叫著:“客倌,你的酒飯錢……”那個認出韓越之的男人一把扯了小二,塞在他手裡一碇銀子,便隨後追著韓越之出了去。

前面說書的跑,後面韓越之追,再後面跟了個男人,三個人便跑過一條又一條街。也不知跑了多久,那說書先生終是人老力衰,體力不支,倒在一處弄巷的死角,再也跑不動了,回頭喘著氣,對著追他追得也呵呵直喘的韓越之抱拳道:“官爺……小的……小的混口飯吃……不是有心……有心言及聖上……”

大喘著氣,韓越之也累得腔子發痛,一支手支著自己膝蓋,一隻手指著那先生,喘著大氣道:“……你……你不要跑……”說著,抖著手拿出來那張跟酒店小二顯過的銀票,對那先生道:“……你……你細細給我講書,這些……這些給你……!”一句話說完,實在是撐不住,兩腿一拐,也索性坐在地上喘大氣。

“寶伶……我找你……找得……好苦……”最後的男人也追了過來,停在韓越之身邊。

“……”狠狠的睕了男人一眼,心裡罵道:“殺千刀的,不是讓你認出來我用跑得差點丟了半條命似的麼?”嘴上卻沒力氣再跟他較勁。

那先生沒想到追著他的人還會給他銀票,將信將疑的看著韓越之:“……官爺可是當真…?”

暗笑他把自己當成朝廷的眼線,韓越之力竭的點點頭。

夜入靜闌,清冷的夜空下,韓越之靠在小院迴廊下,陷入自己都解不清的悲傷中。

傍晚隨著說書先生到了他簡陋的住處來,秉燭夜話聽他講完他所知道的胡璇與宴子桀的經歷,韓越之不由得為胡璇心痛……如果是自己的話,處在他那樣的位置,會怎麼樣呢?用想像的話的不知道那種悲痛,可是為了万俟大哥生死悠關的時候,自己也會做一樣的事吧?就算要失去他的愛,也不想失去他的生命……

木孖卡也是這樣吧?就算不是自己的情人,也希望他幸福的活下去,那個人的一切,都比自己來得重要。

其實人生要走上一條不歸路沒有多難,一切在某一天的某一刻就開始了……自己是從哪一刻開始呢?還在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