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融化。卻原來是一座冰層覆蓋著的火山,不噴不發,只是沒有遇見對的人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二章
深秋的香爐崖上,百尺梢頭一隻寒鴉正在梳理羽毛。
忽然間爪底一空,棲息的樹枝已經被攔腰截斷。它隨著斷枝下墜到半山腰才醒悟過來,大叫著振翅飛進山谷,驚動山林深處的鳥獸。
劍光如雪,一老一小在崖頂已足足練了四個時辰。
蘇皓眼見蕭溶月手裡鳳鳴劍寒光陡閃,如夢如幻,不住含笑點頭。一陣秋風掃落葉,他眯起眼睛,恍然看見大漠邊關下兩個人影也是這般你來我往,裁冰剪雪,談笑看吳鉤。
蕭溶月見他目光遊移,心中大喜,鳳鳴劍一轉,猛然反刺,這一招出手極快,盡得快劍精神。但見蘇皓揚眉一笑,長劍綿綿而至,在蕭溶月劍花中左顧右盼,總能找到間隙,反逼得蕭溶月漸漸倒退,笑容凝滯在臉上。
蕭溶月只覺長劍寒芒鋪天蓋地而來,勁風颯然,她招架不住,募地大喝一聲,劍花鬥漲,身子卻向後高躍而起,逃出了劍光籠罩的範圍。長劍脫手之後,直向蘇皓衝去,被他彈指擊飛。
這一招投劍逃命便是蘇皓教她的最後一擊。
蘇皓收劍入鞘,淵停嶽峙,不喘不顫,額頭上一滴汗也沒有。反觀蕭溶月臉漲得通紅,不顧形象叉腰大喘粗氣,渾身上下都汗溼了。
遠處忽然響起一陣掌聲。兩人回頭望去,白雁聲和楊難當一同前來,白雁聲滿面喜氣道:“溶月,學了這十招,你以後再也不會輕易為人所擒了。”
蕭溶月抹一把額頭的汗水,走過去依著漢禮,朝蘇皓盈盈下拜道:“多謝蘇真人厚愛。溶月以後一定勤加練習,將這十招快劍劍法發揚光大。”
楊難當在一旁笑道:“師尊,這劍法從未見你練過,有什麼名號沒有?”
蘇皓摸了摸鬍鬚,若有所思道:“我隨便練練手的,哪裡起過名號。不過從前有一個人倒是說過,不如叫快雪劍。”
雪後初霽,奇峰寒林,劍光既寒,劍花似雪。白雁聲、楊難當、蕭溶月相視一眼,都是又驚又喜,齊聲道:“這個名字好!”
蘇皓莞爾。
白雁聲走上前,也執弟子禮,鄭重道:“盧兄、楊兄當年對我襄助實多,今日真人更不吝賜教,指點我這位同行而來的小妹子,我此時輕易說不出個謝字。但不知真人有何指教末學後進?”
蘇皓眯眼看他,含笑道:“你和令祖上淮南侯簡公倒是像得很。”
白雁聲奇道:“蘇真人認識家祖?”
蘇皓頷首道:“豈止是認識,他與我們還是……”他說到這裡驟然頓住,輕輕嘆息一聲道:“算了,都是八十年前的舊事了。”
蕭溶月卻依偎到他身旁,不依不饒撒嬌道:“說嘛說嘛,師尊還認識我們蕭家的祖宗檀石槐,對不對?”
她不過學了人家十招劍法,就要厚臉皮叫人家師尊,白雁聲連忙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蘇皓不以為意,眼望白雁聲道:“舊事不必再提了。我聽難當說,你有志於澄清天下,欲借中州之地為根基。莫怪我老頭子說話難聽,我要先為我這些徒子徒孫們討個利是。”
白雁聲回望了楊難當一眼,後者臉上有淡淡笑意,聳肩攤手,以示不知。
白雁聲懇切道:“蘇真人有什麼吩咐,只要雁聲做得到,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蘇皓花白眉毛一抖,眼望四周青山漫聲道:“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達之人登山遠望,如我與卿者多矣,皆湮滅無聞,使人悲傷。如百歲後有知,魂魄猶應登此也。”
蕭溶月滿臉不解,不知他為何突發此感慨。
白雁聲略有思忖,展眼看見楊難當輪椅背後掛著一張鐵胎弓,扶手下面插著一個箭筒,羽箭個個帶著哨子,似是行動不便的他召集門下弟子所用。他走過去借了那弓箭來,張弓滿月,只聽一聲尖厲的鳴鏑之聲,箭如流星,射入對面山崖的叢林之中,驚飛山鳥無數。
蕭溶月自幼弓馬嫻熟,見他這一箭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哨音不絕於耳,在山谷迴響,足足飛有幾十裡地都不止。
白雁聲掛弓在腕,拱手道:“蘇真人,若雁聲他日功成名就,這天下有河清海晏、萬里同風的那一天,這山莊賜名御劍山莊,弟子奉旨鑄劍,百無禁忌。蒼山之內凡能聽到我鳴鏑的地方,永為御劍山莊的產業,任何人不得上山攪擾貴莊弟子。”
楊難當眼睛一亮,蕭溶月露出個原來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