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還沒過,那兒有各種漂亮的花,你去了一定會喜歡。”
“然後呢?”
“我們住在那裡。”
慕容郅許久沒有回蜀地,他打算做了這批花苗的生意,在此住上半載。他從前在錦官城城郊修了一棟別院,離繁華地段並不遠,挺安靜,又還算便利。這是他私下修的,並無他人知情。因此在他“死後”也沒有人將宅子封掉。
宅子裡傢什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些古董字畫,變賣掉又是一筆財產。雖說目前還犯不上變賣古董,但這些東西擺在此處確乎沒有太大用處,倒不如變賣了增加些流動資金來的有用。
他此次回來,除了生意,就是要將從前收集的這些古玩變賣掉。
他不會在錦官城長住,這裡是他長大的地方,有許多人曾經見過他。雖說他現在是已死的身份,但保不齊會碰上麻煩,還是謹慎些為好。
池綠打了個呵欠,繼續問:“住在那裡幹什麼?”
慕容郅啞然,他也沒想好。到時候就讓池綠在家裡養病嗎?雖然這傢伙挺懶,但不睡覺的時候常常會給他製造麻煩。
“你……就在家裡養病,幫我看笙兒,好嗎?”
“我沒病。”池綠不滿道。不過下一刻他便換了個話題:“笙兒的娘在家嗎?”
“不在,她死了。”
“死了?”
“生小孩時候死的。”
“你不傷心嗎?”池綠捕捉到慕容郅的情緒並沒有太大變化。
“傷心過一段時間。不過我跟她原本就是一場意外,沒有太多感情。你……很在意這件事情嗎?”
池綠朝他咧嘴笑得歡:“那太好了,就算我去了那裡,也沒人跟我搶東西吃。”
真是敗給你了。慕容郅默默給他夾了些青菜,遞到他碗裡。
池綠在有肉吃的情況下,很挑食,幾乎不吃素,也不知道他在廟裡是怎麼過的。
“要吃點蔬菜。”他強調。
池綠幾口把他夾給他的青菜吃掉,依舊把筷子指向肥膩的紅燒肉。
吃這麼多,怎麼就不長肉呢?雖說池綠比剛被他找到時胖了一些,但總顯得挺瘦弱。
叩叩叩,有聲音從門外傳來,慕容郅皺眉。
“池公子,我家公子給您送了酒。”
果然又是那人。
慕容郅不耐煩道:“我們不需要,拿回去。”這莫名其妙的人,一天到晚地噁心他。
送酒的小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只能無奈地走了。慕容郅轉頭去看池綠,池綠還在埋頭吃飯,壓根就沒注意這件事情。他伸出手去撥開他前額的幾絲亂髮,對於這種接觸,池綠似乎引以為常了,並不牴觸。
翌日,因還差一日的行程就能到錦官城,慕容郅並未在池綠的藥裡添安神藥,不過池綠還是睡得迷迷糊糊,叫都叫不醒。慕容郅給他穿了衣裳,稍稍梳了頭髮。池綠討厭把頭髮束得緊緊的,慕容郅也只得讓他披散著頭髮。反正他這樣也挺好看的。
“這位公子,開個價吧。”慕容郅將迷迷糊糊的池綠推到馬車上,就聽見身後傳來這麼一句。他轉身,胡越正笑眯眯地看著他。他手下的僕從也早早將車馬準備好,整裝待發。
“什麼意思?”
胡越瞄了一眼簾子,道:“他是你買來的男妾?多少銀子,我出三倍的價錢。”
慕容郅嗤笑一聲,道:“胡公子怕是睡糊塗了吧,勸你少打他的主意。廖伯,我們上路。”
慕容郅掀開簾子,池綠已經靠著窗子睡了,剛剛胡越的話應該沒聽見,不過就算他聽見了,估計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慕容郅將池綠摟到自己這邊,讓他靠在自己肩上。
要是在這傢伙真是自己買來的男妾倒好了,他們之間也不會有如此多的麻煩。
掀開車窗竹簾,胡越還站在外面,看似還未死心。他將池綠摟緊了些,生怕被人搶了去。
“男妾是什麼意思?”兩個時辰後,池綠打著哈欠問道。
“別理莫名的人說話。”
池綠低垂著眼,也不再問,掙開了他的束縛,自己靠著車窗掀開簾子看風景。
他們是夜裡到的,收拾房子花了不少功夫,池綠早就喊餓了。
這是個四合院,並不算大,但也足夠寬敞,有前後兩個院子,後方還有個小花園,頗為精緻。如果天氣好,可以到後院或是小花園裡走走。
一行人剛落地,笙兒就哭了起來,奶媽怎麼都哄不好。慕容郅正要把笙兒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