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換了新的,雜物間裡有一張他們女兒小時候睡過的搖床,我待會兒讓長生找出來。”
慕容郅點點頭,道:“麻煩你了。”
他還想說,慕容朝暉這些年懂事了不少,不會動不動就給別人甩臉色了。
慕容郅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肚子裡又傳來胎動。他有些心虛,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差點摔跤嚇著了孩子,焦急地等著池綠回來給他把脈。
他朝院子裡看去,笙兒和長生相處得很愉快,在他肩頭呵呵笑,不樂意下來。
長生磨完豆子,累得氣喘吁吁。慕容朝暉伸手去抱笙兒,笙兒便乖乖給他抱了。長生喘了兩口氣,慕容朝暉道:“累了吧,歇息一會兒去洗個澡,水已經燒好了。”
慕容郅在樓上喊道:“笙兒,快上來和爹爹休息了。”
笙兒在下面應了一聲,趴在慕容朝暉的懷裡不動了。慕容朝暉把他送上樓,笙兒便一路小跑著進了房間。
他手輕輕觸著慕容郅的肚子,道:“弟弟乖……”
慕容郅看了一看樓梯口,黑漆漆的,慕容朝暉已經下去了。
他對笙兒小聲道:“爹爹跟你說過的,在外面不能提弟弟,這是我、你二爹,還有笙兒之間的秘密。”
笙兒放低了聲量,小聲道:“笙兒知道了。”
池綠拿著一大包換洗的衣服過來,其餘的仍放在客棧。今晚天色已暗,他打算明日再將其餘行李搬過來。
慕容郅對池綠道:“池綠,你過來幫我看看脈,有沒有什麼不妥的。”
池綠給他把了脈,說:“一切安好。”
慕容郅放下心來,池綠帶笙兒下去洗漱,又將帶來的藥材在廚房裡熬著。
長生沐浴出來,身上隨意穿了一件單衣。他聞見一股濃重的藥味,問道:“二哥,你在搞什麼,病了嗎?”
池綠道:“沒病,是他最近有些上火,我熬些藥給他喝。”
笙兒已經累了,在池綠的肩頭打瞌睡。池綠道:“我先帶笙兒上去,藥你幫我看著,好像快好了。”
“好的,你去吧。”
長生用巾帕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慕容朝暉走過來,道:“你趕緊去把衣裳穿好,藥我來看著便是了。今晚上吹風,快下雨了,你當心著涼。”
長生俏皮地在慕容朝暉額頭上猛親了一口,溼漉漉地回房找衣裳。慕容朝暉在碗櫃裡找了盛藥用的碗,等著藥熬好。藥的味道很濃郁,絕不是什麼清熱解火的藥。
池綠安置好笙兒便下樓端藥,慕容朝暉走開後對長生道:“長生啊,你去雜物間把那張小搖床找出來擦擦。”
“噢,好的,我這就去。”
翌日清晨下了一場雨。長生天不亮就起了,趕著做豆腐。慕容朝暉比長生晚起半個時辰,忙著做早飯,等長生做完了豆腐,就剛好能吃上熱乎的飯菜。
天剛亮豆腐店就開張,先是讓夥計去送小商販預定下的豆腐,零零散散的附近人家也來喝豆漿、吃豆腐花或是買成塊的豆腐回家做菜。
小店熱鬧的人聲隱隱傳到後面,慕容郅醒了,池綠已經熱了豆腐花和小籠包端給慕容郅。
笙兒也醒了,吵著要吃豆腐花。池綠拿勺子舀了一勺,吹涼了餵給他。
慕容郅慢騰騰地穿衣洗漱,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變懶了,什麼都不樂意幹,當然這都是拜池綠所賜。肚子裡多了個孩子,做什麼都擔心害怕,生怕碰著他把他碰壞了。
店裡的夥計小羅在門口發現了一條被遺棄的小黃狗,長生好心帶它去院子裡待著。小羅給他找了一碗剩飯,小黃狗便急哄哄地吃起來。笙兒跟著池綠慢慢走下樓,院子裡多了條小黃狗令他十分開心。他叫道:“二爹,小狗。”
池綠摸摸他的腦袋,道:“小狗餓了,讓它吃過飯了再跟它玩。”
笙兒點點頭,跑到店裡看熱鬧的吃早點的人。長生又給他端了一小碗豆漿,池綠又坐著給他喂。
店裡的生意近中午的時候便漸漸少了,長生吩咐小羅照顧生意,叫了慕容朝暉出去走走。
今日陽光燦爛,四月的天氣相當暖和,大家的衣衫都比較輕薄,慕容郅卻堅持穿了一身厚重的衣裳。
走過一條長長的小巷,前面是一條河流。河面波光粼粼,還有不少供遊人遊樂的畫船。長生招了招手,便有一條開了過來,船伕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他憨笑道:“孟先生,您今日帶朋友遊河啊?”
“是啊,今日天氣不錯,麻煩宋大哥帶我們在河中游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