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便傳了出去,全城皆知。唐門弟子在酒坊賒賬一事也不脛而走,似乎是有人在故意將這群武林人所做的不恰當的事情放大。”
慕容嘉寧道:“這還真奇了怪了,我明明還沒對他們下手,居然有人就想出了好主意,為我分憂。”
他掀開珠簾,回到桌案前,翻了翻今日沒看的奏摺,居然找出有兩個摺子是參龍城中武林人士囂張的,懇請他削弱武林勢力。
慕容嘉寧微微一笑道:“承志,你說的不錯,這人的勢力似乎還挺大,居然能說動朝廷中人上奏。你說,他是與這些武林人有仇,還是……揣摩出了我的心思,想要討好?”
武承志抱拳問道:“要承志去查探一番嗎?”
慕容嘉寧沉思了一會兒,擺手道:“這次就不了,若是有下回,你再去查探。對了,你過會兒去御花園清幽別院處看看我皇兄,去給他換一張寬大一些,舒適一些的床。其餘的舊物也該換的便換,問問他還需要些什麼。”
武承志道:“是,我這就去辦。”
武承志的身影消失在慕容嘉寧的視線中,他拿起桌上未看的奏摺,慢慢看了起來。
他奪位以後,每天總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實在是辛苦。現在也就承志一人能幫襯著,其餘的人他根本就信不過。
午後的微風吹開珠簾,他站在窗邊才發覺天已經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地落在樹葉上。他想起從前時常被慕容德馨牽在手裡的日子,那時他什麼都不用想,一切都交給哥哥便是了。他想要什麼,哥哥都會不惜一切滿足他。
慕容嘉寧想著過去的事情,嘴角帶了一絲微笑,右手托腮,左手繼續翻著奏摺。
他決定今日也去看一看哥哥,現在哥哥的世界裡只剩下他,再也沒有別人,所以他再忙也得去看一看,免得哥哥又寂寞了。
雨越下越大,雨滴打在馬車頂棚上,發出響亮的敲擊聲。雖說大雨妨礙了出行,但緩解了燥熱的天氣,涼爽了不少。
慕容郅掀開車窗上的簾子,又連忙關上,大雨立馬飛濺而入。
今日清晨明明是晴朗的天氣,也不知為何過了午時便下起了大雨。他們在路過的酒樓吃了一頓午飯,沒想到剛走進荒郊野地便開始下雨,實在是不走運。
笙兒趴在池綠的腿上,伸著小手同池綠玩鬧,腦袋往他胸口上蹭。慕容郅為這大雨有些鬱悶,喚一行人暫且在樹底下停下,等雨小了再走。
池綠道:“其實下雨也不錯,天氣涼快了不少,笙兒也有精力了些,沒有昏昏欲睡。”
笙兒對著慕容郅咿咿呀呀叫了幾聲,像是符合池綠說的話。慕容郅點點頭,安坐下來,道:“你說的也對,咱們現在有的是時間,也不在乎這幾個時辰。這雨下得這麼大,估計下不了多久。”
雨水在窗外肆虐,馬車頂棚被敲得叮噹作響。
池綠道:“你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雨小了他們自己知道要上路的。”
慕容郅點點頭閉上眼小憩,池綠聽著窗外雨聲,抱緊了懷裡的笙兒。
此去武陵,路途還很長,不過慕容郅卻顯得有些心急。
是想快一點到麼?慕容郅自己也不大清楚。
他一方面想快些到武陵,見到龍太守一家,向他們說出自己與池綠的事情。然而另一方面,他亦在擔心,擔心著龍太守的反應,擔心此去武陵並不會得到理解,反而會受到阻撓。
畢竟,兩個男人之間產生感情,並不是輕易能讓家裡接受的。
據他所知,龍淵的長子君嶽只有一個孩子,小輝是要繼承武陵政事的,但天蠶教還無人繼承。池綠都二十六了也沒有成親的意思,龍淵夫婦估計對他的婚事十分發愁,若是此時知道兒子跟男人有了什麼,估計會相當難以接受。
他是沒什麼掛念,他父母早已過世,也無人管他是否婚配,而池綠就不一樣了。
想到此處,慕容郅微微發愁。
雨聲漸悄,馬車又重新上路。遠處的山脈被雲霧所繚繞,變換莫測。慕容郅掀開車窗邊的簾子,朝窗外看去。此處的山脈不比武陵的優美,卻也有一番風味。
池綠問道:“你在擔心什麼嗎?”
慕容郅對上池綠清亮的眼眸,問:“難道你不擔心?”
池綠拍了拍笙兒的後背,笙兒正拿著玉佩玩耍。他道:“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我不成親,父母對我也沒有辦法。”
“你就不在乎?”
“在乎又怎樣?人活著不是為了別人怎麼看,人是為了自己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