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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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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十九年,三月,開陽突然在南嶺地區發動進攻。

文帝十九年,三月十九日,聖諭:著大將軍劉勝率十萬精兵,急赴南嶺,抗敵。

同日,朝廷任命,兵部文參周葉為軍參,兵部武參張俊為副將。而另一名副將,便是太子極力舉薦的我。

劉勝將軍本是駐兵容城,現在已然率兵奔赴南嶺。張俊率領三萬人馬從容城西北的影 城接應。而我和周葉同在兆京為官,這一路是要趕馬過去的。

離開兆京前的一晚,我沒有睡,在書閣上靜靜坐了一個晚上。眼看月落,漸有晨光泛起。忽然聽得書閣門口,一陣腳步急促,太子急匆匆地衝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著他氣喘吁吁的樣子,驚訝道:“這一早,你去哪了?”

我剛說了‘你’字,就自知失言了。可是還未來得及改口,他便塞給我一樣東西: “拿這個去了。”

我低頭一看,他塞給我的是一封信,上面寫著:‘旭初親啟——衎仁。’

我看了,心裡忽然一緊,‘衎仁’是趙然的字!看到那熟悉的筆記,我心中百轉千回,忽然有種哽噎難言的感覺。我緊緊攥著那封信,閉上眼睛,腦中浮現出那張如削如琢的臉。

“能說聲謝謝嗎?”太子說話的腔調也是一種久違的插科打諢,“我跑了一天一夜呢。”

“啊?”我怎麼也不會相信這信是他親自去拿的,但是我的確十分感激他,“謝謝。”

“你要出征了。”他指著那封信,“路上看吧。”

“是。”我當然知道軍情的緊急勝過一切。

我與周葉離開兆京時,帶了一支三千人的隊伍。離開都城時,是由太子親自送行的。

臨別時,太子壓低聲音,用只有我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收好我給你的那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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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兆京,我們一路東行,馬不停蹄。

直至夜幕,才落腳於湖州境內的鄴城休息整頓。入了城,來到臨時的軍驛,剛剛入得屋子,我就從懷中掏出了趙然寫給我的那封信。

開啟封口,展開信紙,剛勁的筆體透著深遠的蒼勁:‘一別經年,遠怠問候;展信知好,且道安言。命已入局,棋生兩立; 白如晨旭,黑如谷玄;棋盤為方,棋子為圓;方若用智,圓若修心。’

我看著這封信,心中不禁感嘆:縱

14、第十四章 。。。

然一別經年,知我者永謂我心憂,懂我者永解我何愁。我的‘念’,生於心,纏于思,縱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亦是此生唯一的前行。

帶著這份信念,我和周葉領著三千兵馬,一路急行,終於於四月末,趕到了容城。

進入容城後,我們全面瞭解了前方的戰況,才得知事態的緊急遠遠超過我們的預估:開陽的十二萬鐵騎,已然衝過了南嶺的最後一道屏障,集結於榮城之外三十里的坪壩,隨時都有進攻的可能。

而眼下,只有張俊的三萬人集結在了容城,劉勝將軍的十萬軍隊在興化城外的西達山突遇地震,因而耽擱了十數日。還要至少三日才能趕到這裡。

算上我和周葉帶來的三千人,以及原有的一萬七千殘軍。現在,這裡有五萬人。而開陽有十二萬人,只在三十里開外。只要此時進攻,瞬間便可以兩倍不止的人數攻城!

敵我數目懸殊,而主將又未到。容城太守已慌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而軍參周葉典型的書生意氣,他紙上談兵地說了好幾個守城方案,都被有著實戰經驗的張俊給駁了回來。這場爭論,吵到最後,他乾脆把筆一甩,佛袖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

“我若想到了辦法,還容你信口開河。”張俊也是個直性子,“楊大人,你有什麼思量?”

我聽到他對我說話,連忙說:“兩位大人辛苦,先且歇一下。”

“這都火燒眉毛了!”張俊瞪了我一眼,“歇,再歇就全完了!”

“欲速則不達。”周葉並此時無什麼見地,只是爭些嘴上便宜罷了。

我見他倆又要打起來,趕忙拉住周葉,勸著說:“兩位先等一下,我說的歇,不是停下,而是換一種考慮。”

我看他倆都少了些火氣,一起看著我,我才復又說道:“這守城的法子的確難想。所以,我們不如不想了。”

這話說完,連周葉都著急起來:“不想,不就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