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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侍衛打量著馬車後頭不知醒著還是睡著的蒙面人問道:“這是什麼人?幹什麼蒙著臉?”

管事趕緊回話:“這是我隊裡頭的夥計,因為染了風寒,所以才將臉蒙上。”在沒有證實前,他也不敢將少年自己說的身份講出來。

侍衛看了看縮成一團的人,對管事的說:“掀了面紗!”

“是、是!”管事連忙揭開了那人的面紗——

是倒是個十來歲的男孩,但昏睡著,額頭上有道長長的疤痕,整個人看起來又髒又瘦弱——與畫像中明豔照人的“竹兒”相差的太遠。

“走吧。”侍衛搖搖頭,翻了個白眼——自己第一眼怎麼會覺得那人露出的半張臉看起來很有風情呢?

見沒有生出禍端,管事世故的諂笑著:“哎,謝了,官爺!”說著草草為小竹繫上面紗,吩咐車隊繼續前進。

可才一轉頭,卻見眼前忽然有黑影一閃——一個人掠過了自己。

侍衛看見石獅施展輕功躍過來,連忙上前稟報:“王爺,小的看錯了,並不是畫像中人。驚擾王爺了。”

石獅卻不理會他,徑自走到馬車前——他緊張得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幾乎顫抖著伸出手,石獅揭開了昏睡的人兒臉上的面紗——

看清人兒的臉的瞬間,石獅立即紅了眼眶!

他顫抖著伸出手,像對待無價之寶一樣輕輕抱起沉睡的人兒;當感受到寶貝終於在懷中時,他露出了失而復得的微笑。

“竹兒,寶貝,我終於找著你了。”

幸福

第十五章

外面的大雪紛紛揚揚,偶爾有樹枝啪一聲被雪壓斷。

志遠王爺的臥室中卻溫暖如春;角落裡燃著取暖的銅爐,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雕花大床外層垂掛著夾層的暖簾,床上墊著軟軟的棉被,床沿鋪了整塊的白虎皮。

小竹躺在床上,身子與長髮都被洗乾淨了,身上穿著白色的絲質單衣;氣息微弱。

石獅坐在床邊的圓凳上,緊緊握著小竹的手,不敢轉開一下視線。

外間坐著韓傑和兩個御醫,還有聞風亭、周颯、單子揚和左凌。

屋子很暖,氣氛卻很冷。

這十來天,小竹一直昏睡,情況忽好忽壞,在鬼門關出入了數次。

明明昨天還能嚥下一點藥汁——今天卻又只有出的氣,不見進的氣了。

剛剛找回小竹時,石獅馬上派人找來韓傑;韓大夫說的第一句話是“已死大半”,但還是盡力救治;血蟾丸,多少顯貴欲求一粒而不得,這十天內,周颯命人送來了百來顆;石獅自己更是耗費多年內力,日日輸功維繫住小竹一絲心脈。

剛剛因為找到小竹而雀躍的志遠王府,再一次陷入愁雲慘霧。

今日,韓傑有預感再不想辦法小竹就救不回來了,於是鋌而走險,用銀針打入小竹周身大穴,希望能借刺激喚回他的意識。

這時韓傑已運針結束,大家退到簾外,給兩人留一點有可能是最後的寶貴時間。

石獅將小竹的手湊到嘴邊輕輕吻著。

“寶貝兒,快醒醒……”

只這一句,石獅就已悲從中來,幾乎哽咽。

“你是我的竹兒,像根小竹子般的竹兒,看上去那麼纖細柔弱,卻偏偏是折不斷的性子,那麼多的事都過來了,這次也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石獅深情地看著小竹,一點點回憶湧上心頭,“我不該喜歡你的。我性子狠毒,只要得不到,就要毀了它——我的喜歡總是在傷害你。我以前不懂,為什麼我明明是在□你,讓你明白你屬於我的時候,子揚和二弟卻對我說了一模一樣的話——他們說‘你還不如殺了他’……我如今懂了,我簡直比殺了你更殘忍。”

“我去看過珊珊了,我將她和她喜歡的人葬在一起——我以前不懂什麼叫‘生未同寢、死同穴’——我如今懂了——若叫我選,一個人活著,我也寧可與你一同死去。”

“我總是不懂你的眼睛裡為什麼總有那麼多的哀愁——我現在懂了,你以為我還深愛珊珊對不對?小傻瓜,我那時不過是個蠢小子,人生第一次的挫折就當成天大的事——我只是不甘心啊。”

“我以前常常想,為什麼特別喜歡你?因為你漂亮嗎?因為你聰明嗎?因為你對我一心一意嗎?我不懂,我拼命想找到答案,我以為只有有了答案,我才有理由相信自己是愛你的——可是我現在懂了,答案什麼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我就是愛上你這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