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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床上才躺了幾分鐘,聽到有人敲外面的大門,聲音很輕然而連續。剛剛回來時留意看了一下鬱少那邊廂房,好像出門沒在家,他在市區有套公寓,有時會到那邊宿夜,現在這個時間沒在家,大概就是在那邊了。展辰一邊出來開門一邊暗自思忖,在門內問了一聲:

“誰?”

“是我。”

帶著微弱的顫音,展辰聽出是蕭鬱,連忙將門開啟,卻見蕭鬱扶著一條手臂斜倚門環上,皎潔的月光下略顯蒼白的臉色,額頭上浮出一層水漬。展辰臉色大變:

“你怎麼了?你的手?”

“回來時不小心被車擦了……”

蕭鬱話還沒說完,展辰就匆忙回到屋裡,不一會兒又出來。

“車鑰匙在身上吧?”

蕭鬱看他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神色焦急,瞬間明白過來,他現在要送他去醫院,心裡一陣侷促的快感。展辰上來扶他,不滿的嘟囔:

“什麼叫沒有大礙,雙手對外科醫生來說就是命根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想的,但常識告訴我,現在應該立馬送醫治。”

蕭鬱沒有說話,心有所想的看著自己的右手,他何嘗不知道,只是這沒傷筋動骨,大概是肌肉擦傷,用不著進醫院,用些消炎藥內服外用,休息幾天就可好。

“你太緊張了,只是擦傷,不礙事,我房裡有藥。”

“真的,看起來沒那麼輕鬆。”

“剛才走得有些累,手臂麻痛,才靠在門上休息,沒想到看在你眼裡就成了不得了的事,我自己是醫生,你還不信我?”

蕭鬱說了一大筐安慰醫學知識為零的小子,總算哄進了屋裡,心裡甚是溫熱,想起他前幾天生病時,自己都沒有那麼重視過,現在卻為一個才熟識的房東而如此這般,這也太眷顧他了。他看展辰鼓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認真的看著他,不由得伸手過去揉揉他的頭髮,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進來幫我抹藥。”

“你還笑得出來,看來真沒什麼大問題。”

展辰不好意思的笑,羞赧的臉上一陣嫣紅,對於這個房東,存著怎樣的感情他不知道,若只是房東,又像朋友;若是朋友,又太過親暱,和他相處很放鬆,可以傻笑,可以無知,可以不用每說一句話就得在腦子裡思慮千篇,對方不會輕蔑地看他,甚至還寵溺的揉他的頭髮,他是多麼喜歡這個動作,就像,展旭一樣。那個不知是否還活著的哥哥,他最喜歡的哥哥,就是這樣,喜歡看著他犯傻,然後輕輕一笑,寵愛的揉他的發。

展辰跟著蕭鬱進屋,看著他從最後一排物品格子下拿出急救箱,開啟一看,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藥瓶,針管,注射器。展辰吃驚,莫非醫生都是這樣,自己家裡就開個小藥房。蕭鬱看展辰驚得合不攏嘴,托起他的下巴,勉強笑著解釋:

“上次你不是發燒,我直接送你去醫院了,那個時候家裡沒這些藥,後來才從醫院進價開回來的,以防緊急之需。”

展辰被看得心虛:難道這都是為我準備的。臉皮又發燙了一回,憨憨的咧嘴笑起來,自己粗枝大葉,在健康問題上含糊不正經,浩輝也經常說自己。

一說起發燒,展辰想起今天在封凡家裡不愉快的事,臉色漸漸沉下來,心裡恨恨的不是滋味。蕭鬱正在找擦藥,抬頭看到展辰垂下眼睛,睫毛細顫了兩下。

“怎麼了?”

展辰抬起頭回應他,眸子裡一片清亮,澄澈通明,珠圓仁亮,蕭鬱一陣目眩神移。

“哦,我就是在想,我再也不想進醫院了,等你傷好了,我要和你一起鍛鍊。”

“那好,有這個覺悟,只要你別起不來床。”

蕭鬱笑著說,展辰接過藥瓶擰開蓋子,倒了些在掌心,附在蕭鬱的胳膊上,慢慢輕柔散開。

“怎麼會被車擦傷?”

他手上用力很輕,一邊專心搓揉,一邊問道。

蕭鬱把經過向他說了一遍,他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麼大個活人走在人行道上,司機怎會注意不到,就算那條巷子街燈不甚明亮,但車燈應該能照到,不至於撞到人才對,他當時想的是,可能是酒醉駕車。

藥酒的味道漸漸揮灑在空氣中,在房間裡瀰漫開來,燈光下的兩人鍍上了一層泛白的光芒,沒有對話,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面板相互接觸發出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裡來回滑動。展辰聽他說完略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問了個問題:

“當時是幾點?”

蕭鬱沒怎麼放在心上,現在聽展辰問